下给大家分发了食物和水,也没有急着赶路,看着有人累了,就停下来歇歇。即便是这样,小孙子走到后来也开始耍赖不愿意走了,硬是缠着陈老实让他背着。陈老实刚要弯下身去,那姓靳的县令骑马凑了过来,手下人将陈平一把抱起,递给了马上的靳川。靳川对着陈老实笑了笑,豪迈地喊了一声驾,原本还以为他俩就要飞奔而去的陈老实,眼看着那马喷了喷鼻子,依旧慢条斯理地小步迈着。靳川尴尬地又笑了。
尽管马不快,对于陈平来说,已经是个庞然大物了。他仰头看看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靳川,又低头看看跟在马的身旁一起走着的祖父,心里不害怕了。小手抓紧了马颈上的鬃毛,眺望着远处已经依稀可见的庄子。
靳川将一个水袋递给陈老实,问道:“老丈哪里人,这个小孩子,是你的孙子吗,怎么不见他的父母。”
陈老实双手接过水袋,连连道谢。听了靳川的话,半天不言语。靳川也不着急,等着他缓缓开口道:“老汉本是巴南的村民,家里人都被被该死的恶兵害死了。只剩我和小孙子被掳来,原本是要给卖掉的。听说是镇国公府上的小公子心善,救了我们。那公子带兵进城那天,老汉远远看见过,是个有威风的,镇国公有个好孙子。”
靳川想起这几日和自己打交道的张不周,也是不禁心内感慨:尽管年纪确实不大,但是做事颇有章法。就拿这次的计划来说,想的这么周全,令人赞叹。
靳川道:“老丈有所不知,咱们这次要去修堤修河道的庄子,就是镇国公封地所在。而整个工程的发起人,正是你口中的张公子。”
陈老实满脸的惊喜,问道:“靳县令此言当真吗?那张公子是我们的大恩人,要真是如此,倒是给了我们报恩的机会。”
靳川将手中马鞭指向前方道:“都安县城就在前方,那河道以南的半个城,就是张家的庄子了。”
流民们进入庄子的时候,没有人来迎接。靳川带着人,循着人声行进,总算是找到了众人所在。
张不周后背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痕迹一时半会还消不下去。这会的他,脱掉了上衣,带着四兄弟和庄子上的青壮一起,正在干着搬运梁木的苦工。砌墙搭瓦需要技术,张不周做不来,只能出出力气。尽管谷雨谢意等人一再劝阻,深感这具身体素质太差的张不周还是坚持要跟大家一起,最后就选中了这个和军中肩扛原木差不多的活儿。
按照张不周的设想,原本是要将所有房屋修缮起来,只是经过评估后发现,这样的工程量实在太大。二次考察以后,张不周决定将其改造成为大通铺。于是旧房中的墙体都被拆掉,空旷的地上,用木头搭起架子床,还是上下两层的,按照给出的图纸设计了便于的阶梯。庄子上的木匠一边感叹张不周设想巧妙,一边加班加点的忙活生产。
靳川上前叫住张不周,看着这个亲力亲为的国公府公子,总是觉得很别扭。“张公子,这是要盖什么房子,怎么不见正房厢房仓房呢?”
张不周擦了擦汗。看向他身后带来的约摸五百人左右的流民,有点疑惑,回答道:“这个啊,我叫他大通铺。想要安置做工的工人,现在修房子已经来不及了。这种大通铺,用木头架子做床,上下两层,一字排开,容纳数量是以前的好几倍。按照庄子上的废宅数量,一万人都住的下。特殊时期,也顾不上什么隐私的了,到时候男女分开,设立两个宿舍足矣。”
靳川微微颔首,两层虽然不算高,但是住在上面的人想来还是会有些害怕。不过张不周说得对,这种时候,有地方安置人已经不错了,真要按照家庭去分房到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靳川将宋山叫上前来,向张不周解释道:“这些流民被害得怕了,不相信会有男女老少全都要的活计。本官对于你的设想也是一知半解,说不清楚。这位是宋山,算是流民的代表。还请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