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祖地,老国公就出生在这里。从这里起兵,跟随先帝一起征战天下。因为在陇西一战中,国公率领的蜀军作战最为勇敢,杀戮最多,西凉人在三年前的那次犯边选择了从肃州南下,进犯蜀州。首当其冲的就是张家祖坟所在的都安县。都安城池被毁,人口三去其一。后来大军将西凉人赶出蜀州,将战场转移到西凉境内。为了支撑蜀军作战,这里一直没有人力财力重建。”
远处的荒山上,一座壮观的陵园映现眼中。张不周突然心跳加快,悸动不已。那是一种无比奇妙的血脉相连的感觉,张不周只觉得一种悲伤从心底涌上来,瞬间弥漫全身,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睛。
看到他的奇怪表现,谷雨顺着他的视线说道:“夫人的墓,就修在那里。”
强行压抑住悲伤,张不周感到奇妙又震惊。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属于两个人,那个埋在远处墓里的人,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可是自己的灵魂居然隐隐和其相通。张不周在那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那个温柔的女人,对自己寄托了无限的希望和热忱,在没等来自己孝顺的时候就撒手离去。
车队进入庄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张不周心绪不宁,草草吃过一口饭后卧床睡去。张三恭忙着和田庄的管事议事,谷雨收拾着带来的东西。
张不周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梦里的那个女子,穿着绿色的衣裙,头发被一支木簪扎起来,笑容温婉。一脸怜爱的看着他,轻声道:“原来你叫不周啊”。
张不周向她走去,可是无论走出多少步,她还是站在一丈外,笑吟吟地看着他。梦里的张不周,崩溃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出一声:
“娘。”
从大汗淋漓中醒来,张不周才发现,趴着睡的自己,枕头被眼泪打湿了。窗外天色已亮,梦里人影无踪。
白露听见房里有声音,敲门进来,先给张不周换了药,重新包裹以后说道:“三爷请了庄子上的管事们来,要跟公子您见个面。三爷那边还有事情要忙,吃过中午饭就要回府了,中元节的一切事宜,都交给您来安排。”
张不周还沉浸在梦境里溜着号,心不在焉的答应着。田庄上有三个管事,一个是主管张家在这里的祖宅,也就是张不周现在住的院子。昨夜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看不清楚。张不周从后院到前堂的路上,虽然没看见几个下人,但是院子里还算干净。昨夜自己住的那间房,虽然被褥都是旧的,不过房间里丝毫没有霉味,显然一直有人通风打扫。
在三叔的引荐下,三个管事都来向张不周问好。年龄较大,留着一把山羊胡,面色黝黑神似包公的,是掌管看守祖坟、祠堂祭祀一众事宜的张家本族长辈,叫张松;而另一个一张苦瓜脸,一样的黑,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在田间劳作晒出来的那种,是主管庄子种田事宜的程三民。至于主管祖宅的谢意,出乎张不周预料的是,这居然是个女人。
张松沉默严肃,颇有长辈派头。程三民老实巴交,言辞不多,一副地道的农民模样。
谢意今年三十四岁,身上的衣物一看就是上好的蜀锦,做工精良。有点像旗袍的衣服设计将她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双杏花眼,瞪大了的时候像一只笑面虎。
谢意冲着张不周笑道:“公子昨夜睡得可还安稳?每逢晴天啊,我都会让下人们将被褥拿出来晒一晒,开窗通风。这老宅虽然平时冷清,可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来人。”
张松对她似乎颇为不满,撇过头去,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
正在喝茶的张三恭听见最后一句,一下子呛到了,咳嗽起来。谢意上前帮他轻拍后背,张三恭连连摆手示意无事。
张不周看着张三恭通红的脸,心下了然,这八成是三叔的女人,只是三叔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成婚。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不时溜过来和谢意相会,要是如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