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周是不认识高丞的,还是黄世仁恭敬行礼时的称呼让他想起来了这是谁。
高丞,号称剑南道官场的一匹“孤狼”,只要被他盯上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高丞脸上带着怒气,对着黄世仁一顿训斥:“堂堂朝廷命官,一州都尉,居然与人当街对峙,做官的气度都被你丢干净了。本官必要弹劾你一个有辱斯文之罪。黄世仁犹如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出。当官的最怕的就是监察百官之人,尤其是这么一匹恶狼。张不周在一旁偷偷的笑,没想到高丞转过头来就盯上了他:“国公府中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张韬就是这么教育后代的吗?”
张不周倒不怕他,辩解道:“高大人嘴上留德,您不知情况还请不要妄下断言。小子所做之事,并未辱没张家门楣。”
高丞道:“哦,那你倒是向本官解释一下,这蜀军轻骑为什么擅自入城,别告诉我这事儿与你无关”。
张不周嘴硬道:“小子手上有家祖的调兵密信,并非擅自行动”。
高丞见他巧舌如簧,怒气更甚:“密信密信,拿出来让本官看看,可有节度使大印?可有张国公手签?可有随信虎符?能言善辩,不知悔改,本官还没来得及说你辱没门楣,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本官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只是一身白衣。无官无职之人,伪造密令,调动军队,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一顿狂风暴雨下来,张不周也不敢再回嘴。
急性子的刘璋见他一来就气场全开,怒怼双方,忍不住道:“就算你是御史,蜀军行事,只有经略使和节度使两位大人可以干预。调动军队入城抓奸细,是老子下的令,你还管不着老子”。
刘璋话音刚落,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在御史大人面前自称老子,你很牛气嘛。”,一个一身甲胄的将军走进场来,刘璋瞬间脸色苍白,支吾道:“曹监军,我...”。
那姓曹的监军却不去看他,对着高丞施礼道:“多谢高御史派人通知,我才知道这帮混蛋居然闯下如此大祸。好在来得还算及时,还未酿成恶果。我这就带这群混蛋回营治罪。”
高丞劝阻道:“曹监军且慢。本官派人请监军前来,并非是要急着治几位校尉的罪。此间事还未彻底查明,是非经过还要详细调查,在那之前,还请监军将几位校尉和手下士卒留在城中,一方面是配合调查,另一方面”,高丞手指身后两千多流民道:“人数众多,若是中间真有奸细搅起混乱,仅凭巡城兵马恐怕无法应对”。
姓曹的监军原本想带手下回军营,自己手底下的兵,就算惹了祸,也要按军法处置,到时候卖国公府一个面子,从轻发落,还能赚个人情。没想到高丞识破了他的主意,给出的理由又给他留足了面子,无法拒绝。于是对刘璋等人说道:“都听见了,这顿军棍我先给你们暂时记下,好好的配合御史大人,回来再好好收拾你们。”
刘璋等人无奈的望向始作俑者。张不周也是焦头烂额,本来想的好好的事,一波三折,怎么连御史和军中监军都折腾来了,现在骑虎难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高丞对着刘璋等人说道:“将所有相关人等全都随本官押回御史衙门。”
黄世仁原本在旁边看戏看的开心,眼见着士兵将流民驱赶起来,黄世仁上前道:“高大人,这排查奸细之事是巡城兵马司的职责,就不劳高大人费心了吧”。
高丞冷冷地看他一眼道:“在两位节度使大人回来之前,本官就是蜀州城内级别最高的人。在此事中,你的表现让本官深深怀疑你的水平,我要亲自审理此案,你有意见?”
黄世仁心知不妙,只能悻悻道:“一切但凭高御史做主”。
张不周见状,正准备拨转马头回府从长计议,高丞突然说道:“刘校尉,本官说的是所有相关人等,你没听明白吗”?
刘璋顺着高丞的目光看过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