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见他。”我抿了一口咖啡,苦到无法下咽。我是个对咖啡无感的人。我对甜食没有抵抗力。
木林森母亲指一下最里面的一间卧室,悄声说:“他呀,整天待在房间里头看书复习呢。说要考上国外什么著名医科大学的研究生。我儿子是真的很用功呢。”
“你们等等,我去叫叫他。”木林森母亲起身独自走到那间卧室门前,轻轻悄悄门,“儿子,你的两个朋友来了,有时间出来见见不?”
门里好像说了什么,她认真听着,点着头。不一会儿,她微微皱着眉头走回来,坐回沙发上,“抱歉啊,我那个儿子是个书虫,可能正学在兴头上,不愿意被人打扰。”
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好硬把人拉出来,或强行冲进去询问。正当我们不知如何开口询问那件事时,倒是木林森的母亲直接讲到了那件事上。
“想必,你们知道我儿子偷拍人家女同学裙底的那回事。那件事以后,他被学校退了学,开除了学籍。回来以后,他不敢进门,害怕被我责骂。自己跑到河边坐到后半夜。还是人家早起遛弯的邻居看到他,跑来告诉我们。我们才知道他回来了,还在学校出了那么大的事。”
我看着沙发边的落地台灯灯架上放着的相框,是一个母子三人的合照。母亲在中间,儿子和女儿伏在母亲的两肩。母子三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木林森母亲拿起相框,递给我们看,“你们看看,我儿子文质彬彬的,从小就害羞、话少,怎么可能干出那种惊天动地、不知羞耻的事情呢?”
她又苦笑一声,“邻居啊,同学啊,那些认识我们、不认识我们的人,肯定都会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样的话吧。但,我是百分百相信我儿子的,不论到任何时候。他的品行,我这个做母亲的,是最了解的。他是那种,雨后见到蜗牛在路中间爬,都会捡起来,放到树叶上的人。我儿子绝不是旁人说的那种‘死变态’。”
她越说声线越高,情绪越激动。她打了几针绒毯,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又恢复了心平气和。“我儿子呀,特别怕冷。一年四季中,他最不喜欢过秋天和冬天。他跟我说,他特别羡慕那些北方的同学,冬天可以烧暖气。也特别羡慕那些大南方的同学,四季如夏。”
可是这房间里的冷气……我打了一个冷颤。
“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你们也是相信他的吧。”她忽然抬起头望着我和宿最。
我躲开她殷切的目光,低头抿了几口咖啡,竟没察觉出苦涩的咽了下去。在母亲的眼中,自己的儿子自然说什么都是信的。但我此刻,是有些相信木林森的。
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喧闹的街市。屋子的隔音效果竟如此好,将一些喧闹之声完全隔离在外。
“屋子很安静吧?”木林森母亲微微笑着问。
“嗯。”我点点头。
“我们坐了特别好的隔音处理。我儿子嫌吵,有一点声音,他就看不进去书,就会烦躁不安。”
木林森母亲从自己身旁拿起一本相册,递给我和宿最。我双手接住。翻开第一页,是一个男人举着一个光光的小婴儿。
“那个是他的父亲。在他上小学时,得病走了。”
我哀叹一声,继续往后翻。一页一页,从小婴儿一直到大学。每翻到一页,木林森的母亲都会在那里做介绍。她不抬头,手里的毛衣针也不停,仿佛已经把相册里每张相片的位置烂熟于心。
“那张是我带他去都江堰看三江入口。”
“哦,那张是在青城山,那天回来以后,他还说想当个道士呢。”她说着,自己开心地笑起来。
“那张是我带着他去峨眉山看猴子。峨眉山的猴子还抢光了他带的零食和水果呢。”
“那张是他在儿童节上第一次表演节目。是个赛马舞。哦,第二排最中间那个是我儿子。他个子最高,长得也好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