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不是他的话,他为什么去做那些事呢?
我卫生间镜子上的那个口红书写的“死”字,为什么选择让庞浩荣去做?
挂在庞浩荣家厨房门上的现金、和手绘规避监控路线图,以及庞浩荣父亲与其女友假扮庞氏夫妇、所得大额酬劳等……
可以说,这几位中,有人撒了谎。
撒谎的人是谁?撒谎的理由是什么?十六个月之前的那三起案子与此案的关联之处在哪里?有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还有张弛老师在人民南路的六个垃圾桶旁徘徊什么?他在找什么标记吗?是谁留的标记?留标记的目的是什么?
床头钟表滴答……滴答……时间静静流逝着。
又是很长的时间过去,我只在黑板贴上点下一个点。
“要不要吃点鸡蛋懒摊煎饼,喝点蜂蜜水,再继续?”
“啊——”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举起端盘子的手,想了想,“就……刚才。”
“差点把我的魂儿吓没。”
我接过盘子,一边啃着鸡蛋懒摊煎饼,一边又走到白板前,思绪跟着案情分析导图走了一遍。接着,是所有的照片。
“盘子!”宿最低声提醒。
我低头一看,盘子正被我放进嘴里。她拿走盘子,将湿毛巾递上,接着递过来蜂蜜水。
喝着蜂蜜水,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我给成都那位纪老师发去求助短信。请他帮我去核实两件事。
纪老师回复:没问题。第二个问题需要的时间可能久一点。
放下手机,我再次拿起那根白粉笔,终于从黑板上的那个小圆点写了出去。我将第五位死者,那位理工大学大四女生排除出去。剩下的六位死者的名字,按照顺序写在黑板贴的角上。
粉笔在黑板贴上书写的声音和气味,使我脑中的多巴胺兴奋起来,忽然有什么东西明朗起来。像淋雨的挡风玻璃,忽然打开了雨刷。
我手绘了一部分岷江地图,用黄粉笔标出六位死者被抛尸的位置。再用红粉笔将六个位置的点连接起来。
“这……”宿最不再小心翼翼说话,惊呼起来。
“是的,是一个嘴巴。”
(画的嘴巴无法复制)
“命从口失。”我说。
“真话、假话;良心话、昧良心话;财富、祸端;爱、恨;伤人的、暖人的……都从一张嘴里说出来。”这六位死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推销者,能说会道,用一副好口才赚钱。但,好口才不等于满嘴诓骗、丧失良心。”
理发店女老板推销自己的会员卡,用的是成本只有几块十几块几十块的东西,售卖到几百几千几万。一个规模那么小的店,居然能推出几万的会员卡。
有一次,我和宿最又在张公桥附近碰到过一次那位红头发的店员。喝醉的他告诉我们,办那些高级会员卡的,一般都是有家室的男士。那天去要卡费的,则是妻子亲自出动的。
丁老师丈夫,胡医生,热衷于和广告公司、模特公司、贷款公司等合作,向大学生推出分期付款的整容计划。并将分期付款的合同,附在一沓术前合同中间,趁着做手术前即将昏迷前签字。
“照这样看,那个二十一岁的健身教练也不是什么好鸟了?”宿最盘腿坐在我的床上。
“他的服务对象主要是已婚的中老年女士,推销自己的主打健身项目。是通过私教,帮助已婚女士去除妊娠纹、小肚腩、麒麟臂、大象腿等,练出马甲线、蝴蝶背、翘tun、竹竿腿,重拾少女般的身材和自信。有许多女士在他身上不惜花重金。甚至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还有女士要跟丈夫离婚,嫁给他。”
“切,这哪是正经健身啊。”
“杜开运比他父亲知道的还要恶劣,有三个人因他自杀。先被忽悠赌博,以贷款为生,接着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