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坐公交车前往人民南路。下车以后,从公交站台往西走了两百四十米,找到了那个理发店。
此时,一堆男女正围在理发店门口怒气冲冲的。我上前询问,他们是为了会员卡的事情,卡值有几百块的、几千块的,甚至几万块的。不一会儿,其中一个略丰腴的四十来岁的女人提出,应找死者的父母解决退卡的事情。她表示知道死者父母的家庭住址,她将地址分享给大家。
一堆人相继离开之后,那个略丰腴的女人又折返回来了。车子直接开到了后门。两个年轻男子从她的车里鬼鬼祟祟的跳下来,他们留着奇形怪状的发型:红色的鸡冠状和黄色的花朵状。其中黄头发的嘴里叼着一根烟,面容枯黄。
他们从后门进入店里,将店里的设备搬运到后门口。那个女人在后门一面把风,一面又打电话叫来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小货车。小货车司机下车只将设备往车箱里搬。
“你们是店里的员工吗?”我们走上前问。
她打量着我和宿最,“你们也是来退会员卡的吧?”她将写着死者父母家地址的纸条递给我,“请去这里找老板的父母要。”
“我们只想了解一些事情。”我接下纸条。
她马上露出抗拒的神情。
“如果你们不想我们把那些顾客叫回来,或者打电话叫警察的话。”宿最已经拿出手机在拨号。
女人很沮丧的撇了撇眉毛,“其实我也是受害者,我好好一个门面房变成了凶宅。她虽然不是死在这里的,但总是不吉利。你知道租这种门面房做生意的人是很讲究这个的。我也只是想卖掉设备挽回一点损失。他们也是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那两个发型奇怪的男子还以为我们是来讨要会员费的,一脸惊恐的缩成一团。
房东随意给他们解释,“没事,他们也许是记者什么的,只想了解点情况。”
“死者在外面有仇人吗?”我问。
红发男子想了想,“仇人算不上吧,像那种做完发型又在结账的时候嫌贵叽叽歪歪的,倒有几个。也就骂咧几句,说什么再也不光顾啊、骗人啊之类的狠话,杀人倒不至于吧。”
房东又撇撇眉毛,“她有个前男友,跑长途运输的,偶尔过来住在她这里。也不知是否有这方面的情感纠纷。听说那前男友有个差点结婚的前女友,在银行信贷部工作,因为她的介入,他们的婚礼取消了。她应该很恨她吧。”
宿最挠着头,低声说:“他她她的,太复杂了,我的脑袋都疼了。”
“死者认识岷江二十二中的一位叫祝芙的数学老师吗?”我继续问。
“哦,老板前男友的儿子在二十二中读过书,不过去年已经考去成都念技校了。”红发男子说。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庞浩荣。”
我和祝芙带着同样的班级,所有学生的姓名我都记得,我确信我们带过的班级里没有这样一名学生。他是其它班的孩子的话,和我们并无交集,我就不了解了。这样的话,祝芙和这位理发店老板之间的联系又断了。
我从手机相册里找到祝芙的照片,“她来店里理过发吗?”
红发男子摸摸下巴上的胡子,“想不起来。”
“她是前段时间在王浩儿街五十号的那个……”沉默寡言只闷头抽烟的黄发男子十分肯定,“她没来过。”
忽然,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轿车出现在我眼角的余光中,车子后窗处有一个飘动着金黄色头发的人影。那个人戴着黑色渔夫帽、黑色墨镜、黑色口罩、黑色手套。但我知道是那个神秘人。车窗贴了防偷窥膜,看不到司机的模样。我躲开目光,用胳膊肘尽量不经意地碰一下宿最。宿最马上接收到我的信号。
那轿车已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