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堵在距离医院不远的一个丁字路口,寸步难行。我付完车费,跳下车,继续朝医院飞奔而去。
急诊大楼楼下,七星警官已经等在那里。“忘川,快跟我走。已经洗了胃,医生还在做别的检查,他还在icu病房,还没度过危险期。”
电梯直达四楼,出电梯就看到了斜对面的icu病房。
病房里面传出医生镇定的喊叫声,“……快,快上电击……加二百……加三百……加三百六,最后一次……”
有护士略显遗憾的在说:“王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王医生,你真的尽力了……王医生,祝警官已经……”
我推开病房门冲进去,王医生满头大汗的看看我,没有理会。我安静的走到病床前握住祝郝垂下来的手,在心里哀求他——别死!别死!他的手很冰凉,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紧紧闭着双眼。床头的仪器发出恐怖的长音。
王医生将除颤仪扔给旁边的护士,继续给他做心脏复苏。
……
“嘀——嘀——”
老天爷,终于,床头的仪器恢复了心脏搏动的声音,他的睫毛奇迹般地抖动了一下,他被救回来了。他的同事们在门外喝彩起来,在场的医生护士也都长舒了一口气欢呼起来。我起身轻轻亲吻了他的睫毛,被什么扼住的脖子也稍稍松快了一些。
深夜十二点左右,祝郝做完全部检查,被推回到特护病房。他的身上依然插满了管子,整个人依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十六个月以前,祝郝在侦破一起连环凶杀案的时候,被偷袭了。至今,那起案子仍是个悬案。第三具女尸还躺在法医地下室的藏尸柜里,等待着她的头颅和真相。
“他怎么会中毒呢?”
“有人想要他的命,说明他在一年多前一定掌握了真凶的致命证据。只是他没来得及交代任何人。时至今日,那致命证据藏在哪里尚不知。”
“下毒的人抓到了吗?”
“已经在通缉了。”
“是什么人?”
“医院住院部新来的实习女护士。”
“她……一定是和那个凶手有关的人吧?”
“不管她是谁,我们一定会把她抓住的。”
七星警官忽然从凳子上站起身,表情越发严肃,“忘川,你是祝郝的未婚妻,凶手或许会认为他会把证据交给你保管,所以,你也要格外小心。”
“凶手为什么消失了十六个月,最近突然又出现了呢?”
“或许计划继续犯案,或许别的原因吧,总之,那是个极度危险、又极度谨慎的杀人犯。虽然问过你很多次了,但你再认真想想,祝郝真的没有特意交给你什么东西保管吗?你们的纪念日礼物啊什么的?或者什么奇怪的话?”
我也不止一次反复回想过,也检查过所有礼物。我抱歉的摇摇头。
“也许是他害怕把危险带给你吧。”七星警官露出痛悔的神情,“他自进警队就一直跟着我,作为前辈和搭档,是我没保护好他。”
我忽然想起什么,“祝芙呢?”
“还没来呢。”
我赶紧拨通她的电话。电话响了四声以后,被接通了。
“祝芙?你在哪里?”
电话里无人回应,只能听到极轻微地呼吸声。等等,这呼吸声……透着一丝陌生和诡异。
不知为何,我按下了录音键,“祝芙?是你吗?”沉默几秒钟之后,对方挂断了。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盲音。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在我的心里爆炸开来。
一个戴着银边眼镜的年轻警官走进病房,附身在七星警官耳边悄声耳语了什么,七星警官的脸色瞬间煞白,一抹悲痛浮上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