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中忽然飞出一条条水龙,鳞甲峥嵘,活灵活现,从不同方向朝凌虚子扑去。
“雕虫小技!”
凌虚子眼中寒光一闪,挥动金光巨剑斩落,将一条水龙斩作两截,连带着下方一座山峰也遭了殃,被削去小半个山头。
钟离白望着这一剑的威势,不由咋舌。
难怪能伤到玄武妖帝的龟壳,只是被剑光扫过就能开山碎石,这一剑要是冲他而来,钟离白自忖手段尽出也无法抵挡,只能躲避,躲不过就祈祷血煞雷击木能发挥作用保住小命。
只不过,金光巨剑威力非凡,玄武妖帝的神通却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破解的。
被剑光斩断的水龙上下半身轻轻一扭,便重新接合到一处,恢复原样,继续张牙舞爪朝凌虚子扑下。
凌虚子皱起眉毛,喝道:“散!”
金光巨剑顿时崩碎成无数细小金光,每一道金光都是一柄缩小版的金光巨剑。
千万支小剑汇成倒悬的天河,在凌虚子的操控下翻卷着朝水龙们冲去,二者碰撞,水龙被万剑穿身,再难维持原状,化作瓢泼大雨砸落地面。
天上,凌虚子与玄武妖帝斗法,二者打得有来有回。
地面上,妖族大军也终于赶至,开始攻打太虚宗的山门大阵。
看得出来,太虚宗现在发动的这套大阵,比他们搬到天剑郡的那套冲虚枢机星磁大阵品阶要低,被玄武妖帝轰了几下,又遭到妖族大军的攻打,很快便摇摇欲坠。
钟离白望着这一幕,心中微急道:“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太虚宗山门就要被攻破了,师尊让我们留在这里,究竟是何用意?”
莫阳羽沉默数息,道:“我也不知,想必……师尊他们自有考量。”
……
……
太虚宗山门大阵内,主峰下。
黑压压的太虚宗弟子汇集在一处,无人说话,外面是妖族攻打山门的震天声响,此处却诡异的一片寂静。
数千道目光注视下,位于人群中央的一名中年道人望着头顶大阵的变化,轻叹一声,对身旁人问道:“该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回长老,都准备好了,按照您的吩咐,一共挑选出八百名弟子延续宗门香火,宗门宝库、藏书阁中能带走的东西,都在他们身上。”
中年道人点点头,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飞上半空,朗声道:
“诸位!我太虚宗身为人族三大仙宗之一,岂能让妖族孽畜小瞧了骨气!今日就算战死,也要崩碎这些孽畜的牙口,让世间众人看到我们太虚宗的血性!众弟子,杀妖!”
“杀妖!杀妖!杀妖!!”
整齐划一的吼声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响彻上空,夹杂着悲怆和决然,远远扩散开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