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拽着他来到李贺跟前,道:“李大人受伤了,快快给他治疗伤口!”
“啊?……哦……”
医师迷迷糊糊地应道。
暂时安置好李贺,钟离白离开镇妖司,一路直奔家中。
毒雾散去,罩住钟府的那层光幕也消失了。
再次翻墙入内,第一个迎接钟离白的依旧是小牛犊。
小牛犊抬头看看天空,“尸毒的事解决了?”
正堂的门忽然打开,钟母端着一个木盆走出来,正好听到小牛犊开口说话,吓得她直接跳起来,扔掉木盆尖叫道:“牛……牛成精啦!”
钟离白赶忙解释道:“娘!别慌,它不是妖怪……不,它是个好妖怪,不会害人的!”
屋内,钟父和姐姐钟清凤闻声赶出来,大声道:“牛妖?哪来的牛妖?!”
钟离白感觉自己脑仁儿疼,他懒得再多解释,直接道:“爹,娘,先不说别的,外面毒雾现在已经散了,镇上的人体内尸毒虽然已经清除,但都晕了过去。你们赶紧出门看看有没有人受伤,若遇到还能救的,就尽量救下来!”
在接周清菡和周母来的路上,他可没少见中了尸毒的百姓们互相撕咬,更何况先前城隍掀起的那一阵大风,不知有没有对昏迷的人造成伤亡,这时候早一点发现救治,或许就能多挽回一条人命。
钟父一拍大腿,肃然道:“这可是救人命的大善事!他娘,赶紧把家里药箱拿来!”
钟清凤也跟着道:“先去医馆看看,把医馆的人叫醒!”
一家人登时忙活起来,连被声音惊醒的周清菡也拖着虚弱的身体起来帮忙了。
钟离白抬手招来小牛犊,低声道:“你跟着我爹娘他们,保护他们的安全。”
小牛犊眨眨眼睛:“还有危险吗?”
“或许还有鬼物藏在镇上……”
钟离白正说着,忽然瞥见一抹青光从天空划过,迅疾地往镇妖司方向投去,十分眼熟。
银尉大人!
他心中一动,顾不得再跟小牛犊解释,纵身跃出院墙追过去。
刚到镇妖司,他便见到柳岐鸣正在与包扎伤口的李贺对话。
见他进来,柳岐鸣眉梢一挑,双眼中露出几分惊奇。
“是你唤来城隍,封上了阴门?”
钟离白应道:“是。大人可曾追到那道人?”
提起这个,柳岐鸣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摇头道:“那道人拼着自爆一件法器,破开六丁六甲拘神阵,已经逃入十万大山。”
钟离白哑然,逃入十万大山,那也就是抓不到了。
柳岐鸣继续追问:“你用了什么方法让城隍出手?这等神邸,一般不会插手人间事才对,你答应了他什么?不会是要做那位城隍的信使吧?”
钟离白一下愣住。
“大人你怎么知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