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府邸
习贤与橒澹刚跨入大门,习贤的随侍就匆匆迎了上来:
“少爷,你们可回来了,大人正追问你们的去处呢!”
习贤扬了扬手中的风筝,说:
“看见了没?寻风筝去了,大惊小怪!我爹现在在哪儿?”
随侍回:
“大人在书房,让你过去。”
习贤预感到一贯的不好了,支支吾吾地:
“我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随侍回:
“大人没说,只让你立即去书房。”
橒澹看着习贤举步维艰的样子,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
“躲不掉的。”
习贤把风筝交给他,佯装镇定道:
“谁要躲?你先回房等我,我去去就回。”
习世礼早已端坐在书案前等着习贤的到来。
习贤一进门就看见习世礼一如平日的冷面严肃,便小心翼翼站到书案前行礼:
“爹,您找我。”
习世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听闻,你带着橒澹去了草场,之后又出了门,久久未归?”
“爹,橒澹来到平江府也有好几日了,他说闷得慌,我便带他去了咱们的草场放......放风筝。”
习世礼眉间一皱:
“放风筝!你居然带着他做这种荒谬的事。”
习贤微低着头,偷偷观察着习世礼的神色:
“爹,这也没有太荒谬吧,橒澹的风筝放得可是一绝啊。”
“算了!”习世礼无奈地说,“橒澹自从开封到平江之后一直留在府中,难免觉得枯燥乏味。”
习贤忙绕到习世礼的身旁,站好:
“是啊,您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带他去显眼的闹市,尽量让他低调,他一个都城来的公子,哪里如我这般乖巧守矩,这不,实在关不住了吗?”
习世礼轻叹:
“你乖巧守矩,我看着橒澹比你知晓轻重、明白事理多了,我自然不担心他,我担心的是你到处惹事生非才是。”
习贤即刻垂头丧气地:
“天底下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习世礼起身,缓缓踱了几步:
“罢了,我也不指望你今后光耀门楣。只是,此番橒澹来平江府是桩极其机密的事,你平日里一定要谨慎,保护好他的行踪,万不可生事,知道吗?”
习贤双眼骨碌碌地打转:
“这么机密啊?橒澹在开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杀了人?还是闯了什么滔天大祸?难道他是来避难的?”
习世礼目色俨然,及时喝住他:
“住嘴!刚刚才让你谨言慎行,转眼你就得意忘形,满口谎言乱语,你可知祸从口出这句话。橒澹的事你不用管,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你只管陪着他,等时日到了,自有人来接他走,到时候,你就当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就行了。”
习贤惊愕地:
“竟然这般神秘!”
习世礼转过身去:
“平时里,他爱吃些什么,衣食住行一应满足他的要求,只一点,也是为了你们两人的安全,不准带着他再出现在大众眼前!为父只求风平浪静地渡过这段时日,你已经十四岁了,我不求你什么,只要你安静些,你听清楚了吗?”
难得见到习世礼如此谨小慎微,习贤忙点头回道:
“爹,我听清楚了。”
洛府祠堂
洛瑧站在祠堂外拐角处,左手扶着门框,右手提着一个食盒,凝望祠堂里跪着的小小身影,轻声呢喃:
“祸是我们一起闯的,却让你独自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