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水道奔流,简直就像是一次惊心动魄的水上漂流,那种对于前面位置情况的恐惧一直包围这我们,就像这样的落差的小跌宕,几乎是时不时就冒出来给我们一个小惊喜。
有的时候棺椁会随着水流缓慢的从下面朝高处推上去,这样的感觉更是叫我们的心提到嗓子眼,这样一来的速度很缓慢,整个朝前推动的过程中,我们都在担心后力不济,直接有倒退摔回去的可能。
游乐场里面的激流勇进应该很多人都体验过,就是那样的感觉,害怕到备受煎熬,叫我和郎弘毅这样的人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完全都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被迫的随波逐流。
前面的几人也都没有动静,不是他们不想说话,而是经过刚才那一段水路的磋磨,现在任何人只要一张口,几乎就想要吐出来,都双手牢牢的抓在棺椁边缘的花纹上,放低重心防备着随时可能改变方向的水道。
如果说真的有人会非常喜欢这种刺激的感受,一次两次花钱去享受这样的离心力冲击和飞流直下的刺激感觉的话,那我真是非常推荐他来享受一下我们现在的感觉。
毕竟说到真的肾上腺素飙升再回落的那种快感体验,在那样有安全绳安全带,防撞装置等等的人为设计水道下,和我们现在这样坐着棺材里,身上一根绳子没有。
想要不被甩飞,只有依靠双手和自己控制重心,驰骋在完全未开发过的原始地下河道,面对真真正正的岩石和激流,那感觉才叫一个爽。
这样的极限运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都会忘记周遭的一切,什么是方向,什么是时间,全都已经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手已经发麻,双臂僵硬有些无力。
耳朵里面好长一段时间听到的都是水声隆隆,还有人们在受到突来的惊吓时,发出短暂,并不很清晰的尖叫声,就再没有其他,整个人好像完全陷进了眼前这样的怪圈里,外面的世界,现实中的一切都和我们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关系。
“三蔓!”
苗苗因为在最前面的棺椁上,她喊我的话,声音在水声的干扰下穿过来并不清晰,但我知道她已经吼得很大声了。
“怎么了?”
同样我回复的也很大声,不知道苗苗是有什么问题,会在这个时候喊我。
“这平静的时间有点长了,咱们一直在朝上走,会不会是想要发大招?”
苗苗经过现在这通折腾,都已经被虐成半个专家了,我们现在的棺椁随着河床地势的改变,还有水流的推动,一直都是朝斜上方在前进,真的很有一种即将迎来更高考验的感觉。
“这个只能看命,大家都小心一点为好,这次要来绝对不会是小考验,都注意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郎弘毅不知道在我身后鼓捣什么,我只感觉到腰上多了什么东西栓住,另一边的郎弘毅也靠近了我的后背方向,“避免失散!”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离的很近,我能感觉到到他身上很冷,毕竟他这样体质特性的人,真的不是很适合像我这样长时间的停留在地下这样的地方,加上水体的温度很低,周围空气温度也很低,身上半湿不干,连我身上温度都开始降低。
我借着他手上的光看了一眼腰上,原来是他解开了背包的一条背带,把我俩给绑在了一起,绑的是腰部,这样至少不影响我们俩手脚的运动。
“啊……要来……了…………”
苗苗的声音是伴随着一道刺眼的阳光一起出现的,我们前面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了一片刺眼的阳光,这一束光芒直接叫我们的眼睛暂时失明,感受到刺痛而紧紧闭上。
口鼻间的呼吸瞬间随着所处位置的改变变得豁然开朗,清醒的空气涌进我们的肺泡,带着久违的香甜。
这样的甜美感觉还没有叫我们反应过来,异变已经随之而来,还有突然变大的水声,与熟悉的失重感一起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