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忧被太监和宫女七手八脚扶上轿辇,送回东宫。
一路上浑浑噩噩思索着眼前局势,可是思来想去发现自己所知的信息不多。
而且受各种宫斗剧和小说的熏陶,让风无忧熟知一点,那就是深宫里危机四伏,皇家血脉亲情缘薄,动辄就是杀头灭族的大祸。
风无忧这条咸鱼瑟瑟发抖的被抬回了东宫。
刚被宫人扶着安置在软床上,准备歇口气,就见守在外间的小宫人打起帘子,一抹绯色纤影如蝴蝶般扑了进来。
那女子瞧着床上面色苍白,虚软无力的风无忧,吓得魂飞魄散,如花似玉的脸霎时血色褪尽,“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风无忧有些头疼的掐了掐额。
草率了,原主不是天花板,这根本就是冲破天际!
这太子连枕边人都有了,穿帮风险如此大她都敢冒充,简直了!
多说多错,她现在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若非必要,还是别开口的好。
于是风无忧干脆冷着脸闭上眼睛,一脸被打扰的不耐。
果然,立刻听到有宫人小声劝着那女子,“娘娘,您别太担心了。陛下已经宣召了太医,且让殿下先歇息片刻吧。”
那女子似有不舍,目光千回百转的在风无忧身上略过,半晌说了一个“好”字。
风无忧闭着眼睛,在脑子里思索着。
娘娘?也就是说这女子不是太子妃就是太子侧妃了?!
也不知道这太子到底多大,就连妃子都有了。
刚才她粗粗一瞥,那女子瞧着不过十五六岁,含苞待放的年纪,就被人嚓的给掐了,造孽哦!
还有原主,到底哪儿来的胆子,敢冒充太子?
还在她有可能怀孕的情况下……
难道,原主也结婚了吗?
毕竟,古代教条对女子极为苛刻吗,原主不至于跟人婚前苟合吧?
所以,她应该成过亲的,吧……
风无忧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麻,她没能接收原主的记忆,完全理不出个头绪。
恨不得试试看一头撞死,能不能再穿回去,可这种事情只是概率,谁都不敢保证。
万一没穿回去,她岂不白死?!
但活着,哪天被拆穿了,不一样是死……
风无忧佛了,直愣愣一躺。
算了,爱谁谁吧!
就在此时,殿外响起小太监尖细的唱报,“陛下驾到。”
刚刚准备躺平等死的风无忧突然间求生欲爆棚。
她隐约有一种感觉,皇帝说不定跟她是一伙的。
就算不是一伙,也必然对她这个“太子”十分宠爱,否则不会在那般境况下,还一意孤行的维护她,送她回东宫。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如果能抱紧皇帝这条大粗腿,说不定她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她没有原主记忆这点比较糟心,看来,得想个法子合理的让自己忘记一切……
就在凤无忧思索方法的时候,一身明黄的皇帝从外间转了进来。
风无忧赶紧下跪请安,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人高的陶彩釉瓶,登时有了主意。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女性,只在祭祖时跪过先人祖宗的风无忧,为了能在这陌生又复杂的时代里苟住性命,心(骂)、甘(骂)、情(咧)、愿(咧)的跪了下去。
皇帝大步过来,虚扶一把,“身体不适还讲这些虚礼作甚,快快起来。”
风无忧从善如流的起身,“多谢父皇。”
起身过程中,身子恰到好处的晃了晃,而后一头朝陶彩釉瓶栽过去。
只要她能给自己开个瓢,就可以借口失忆,光明正大的重新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
“殿下小心。”跪在他身后的小太监直接膝行飞冲过来,做了她的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