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谷中,寂静一片。
连鸟兽蚊虫的嘶鸣声都不曾听闻。
大红的灯笼将顾岳的面庞照得红亮,等到苏子铭回去营帐,南元山君神色转冷:“顾岳,你什么意思?”
顾岳搂住身旁陆问的肩膀,颇为熟络的说道:“主要是陆兄想你了,顾某只是个带路的罢了。”
陆问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开来。
南元山君看着自家心爱的陆问这般窘态,脸色愈发阴沉,若非苏子铭就在身后的营帐中,南元山君怕是要直接发飙,她压低了声线,咬牙切齿:“顾山神,此地乃是是非之地,陆郎身子孱弱,还请山神将陆郎送回南元山,事后本君必有重报。”
眼见南元山君神色急切,顾岳便知道自己回南元山将陆问带上的这一步棋下得极好,正正落在南元山君的心坎上。
“那可不行!陆兄一旦离我太远,他体内的土灵之气就会不受控制,说不得还会因此害了他的性命。”说到这,顾岳饶有兴致的看向南元山君,说:“所以,陆兄还是跟着你我更妥。”
南元山君眼中划过一抹厉色,道:“顾山神到底想干什么?”
顾岳也不遮遮掩掩,开门见山的说:“顾某想进入那处玉篆秘境,还请山君指点一二。”
从京都来人可以知晓,正道军发现那处玉篆秘境应该已有一些时日,眼下却是得要剑走偏锋,以最快的速度了解玉篆秘境的相关事宜。
南元山君闻言,圆润肥硕的脸盘上缓和了许多。
她不怕顾岳图谋不轨。
眼下知晓了顾岳的来意,那便好说了。
南元山君幽幽一笑,说:“山神大人直说便是了,何必要把陆郎也牵扯进来呢?”
顾岳松开如同小鸡仔一般颤颤生抖的陆问,说:“山君,废话咱们就不多说了,只要顾某如愿进入玉篆秘境,陆兄自会安然无恙,在此之前……顾某会替山君照料好陆兄的。”
陆问站在顾岳身旁,踌躇反转,却是不敢离开后者,一张俊朗的面庞上满是憋屈的神色。
“此地不便深聊,顾山神随我来。”南元山君瞥了眼身后的营帐,旋即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顾岳也不惧,当即拎着陆问追了上去。
翻过几座山谷,南元山君才在一处幽深的洞穴前停下。
洞穴幽深,内里却是极为干燥,每隔半丈便有一盏烛火点燃,将前路照亮。
两旁石壁干净简洁,应该是南元山君刚刚开辟不久。
等到了洞穴深处的石室,装饰的风格跟南元山上一般无二,还是夸张的粉色色调,唯独缺了俊男的伺候。
南元山君径自躺回到床榻上,幽幽开口:“顾山神昨夜坏了正道军的大事,现如今还敢孤身来此,真就不怕数百年修行毁于一旦?”
甫一开口,南元山君便是抛出了重磅消息。
落入顾岳耳中,脏器蓦然加速跳动,脑中思绪纷飞。
须臾间,顾岳便已然冷静下来,笑道:“山君说笑了,顾某几斤几两,山君应该比顾某还要清楚!以顾某的这点微末本领,如何能够破坏正道军的大事?”
南元山君也不追问,朝陆问招了招手,后者看向顾岳,见顾岳没有多余的表示,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南元山君的床榻之前,轻轻的替南元山君捏着皮肉。
“现在就你我二人,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南元山君看向顾岳,说:“顾山神可还记得……昨日我在茶肆中问过你的话?”
“嗯?”
顾岳细细回想,记起来南元山君昨日问过他日后有何打算。
当时顾岳以为,南元山君是想借机打压自己,如今想来似乎另有深意。
看着顾岳的神色变化,南元山君再次问道:“本君今日再问你一句……顾山神日后可有什么打算?是打算继续守着南元山浑噩度日?”
“还请山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