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念秋已经想好说辞,她委屈巴巴,“祖父,你去上早朝之后,家里就没人罩着我了。”
看来是担心溪成洲还来打他,溪毅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承诺道:“放心,你父亲还没有胆子敢忤逆我,他不会再来打你了。”
溪念秋撒娇,“祖父,你就带我一起进宫吧,我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溪毅山看了眼地上的钢鞭,心想溪念秋一个弱女子,定是被吓坏了,他点头:“那好吧,不过你若想和祖父一起进宫,可是要起的很早,你起得来吗?”
“起得来!”溪念秋终于露出了笑脸。
翌日很快到来,鸡鸣之前,溪念秋就被菘蓝喊了起来。
溪念秋睡得迷迷糊糊,她觉得自己才躺下没多久,怎么就要起床了。
“菘蓝,别闹,外头天还黑着呢。”
菘蓝摇晃着溪念秋,“大小姐,你不
是要跟着侯爷一起进宫吗?现在不起,可就来不及了!”
“这么早?”依着溪念秋对时间的敏感性,现在也不过凌晨两点多而已。
菘蓝一边将溪念秋从床上拉起来,一边解释道:“宫中不比家里,要精心打扮后才能进去,若是装扮的不得体,不仅会丢了侯爷的脸面,还会被有心人安一个藐视皇宫庄严的罪名。”
“这么严重?”
“可不是,我去打盆冷水,大小姐快洗洗脸清醒一下吧。”
菘蓝的手又巧又快,一个时辰之后,溪念秋整个人焕然一新。
她穿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暗暗嘀咕了一声,“这哪里是衣服,分明是移动桑拿房。”
菘蓝没有听见,她将溪念秋头上的珠钗往上扶了扶,笑道:“好看,真是太好看了,大小姐这好容貌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赞扬的。”
溪念
秋只觉得脖子要被压弯了,“我看是赞扬我脑袋上十来斤重的首饰吧!”
“哪有那么夸张。”菘蓝被溪念秋的话逗的咯咯直笑,不过很快,她就将笑收了起来,“大小姐,宫中规矩繁多,时间紧,我就教你如何走路吧。”
“走路还讲究规矩?”
溪念秋不可思议的抬起腿走了两步:“这不就是迈完左脚迈右脚的事吗,还用学?”
话音刚落,一支造价昂贵的步摇就从头发上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溪念秋默了,看来,还真得学学怎么走路,不然去宫里一趟,她得损失多少首饰啊。
那可都是钱!
一切准备完毕,溪念秋在菘蓝的搀扶下,缓缓向着府门口走去。
她倒是想走快,可菘蓝为了让她迅速学成,在她小腿上绑了布条,每一步只能迈原先步子的一半大,要命的是,脚步还
要成一条直线。
为了祖父的颜面,为了头上的银子,她忍了!
府门口,溪毅山眉头紧皱,抬眼望着天。
天已经有了要放亮的迹象,但东方有一大丨片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浅淡的天光。
他今日还要与众大臣联手状告陵王的无礼,可看这天色,不像是好兆头。
“祖父,今天不会下雨的,不必带伞。”
溪念秋见溪毅山一脸发沉的看着乌云,还以为他是在纠结此事。
看见打扮精致的溪念秋,溪毅山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他的孙女如此耀眼,以后上门提亲的人一定少不了。
一股奇异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念秋说不会下雨,那就不会下雨。”
周围几个家丁听了,皆是面色古怪。
侯爷,这么大一片乌云,你是怎么有勇气相信大小姐说不会下雨的?
一道天光忽的倾泻而下,众人齐
齐抬头,惊愕的发现,上一刻还在的乌云,此时竟然在快速解体,好像被风冲散了似的,片刻间烟消云散。
“这乌云怎么散的这么快?”菘蓝有些惊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