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真要是都定了等级,我们也省事了。”
“就这么说定了哈……”
和大哥告别时,大哥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儿,哼哧瘪肚在山里刨几个钱出来,不易,花这个大价钱干啥?”
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装烟的口袋:“这得顶七八盒金葫芦了……”
钱亦文会心一笑。
向大哥辞行后,去看了那些人怎么分级。
再简单不过,只是分个大小。
这比他心里的要求标准低多了。
一个想法,在他的心里萌生……
不过,眼前已经后半晌了,他得抓紧往回赶。
他心里还在惦记着家里的妻儿。
供销社里,钱亦文捏着手里剩下的六块两毛二,核计着该买些什么东西回去。
按照他心里的小九九,其实是一分钱都不应该花的。
想想,也不差一两天,况且明天过节,该买的不能省。
五斤粳米,没有粮票,花了一块一;
一捧大枣,花了四毛钱;
一包棕叶,两毛五;
三根油酥麻花,挂着糖的,花了六毛钱;
一毛钱八块的花纸糖块,来两毛钱的。
日化区,钱亦文在长条的肥皂和香皂之间,纠结了一下。
价格差不多,但肥皂可比香皂大了好多……
最后,还是了一块带包装纸的香皂,媳妇儿的脸,重要。花了四毛五;
蛤蜊油,七分钱一盒;
袋装的雪花膏,三毛五;
又买了一个40w的灯泡,三毛八。
数了数,还剩上三块一。
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出门时,看见个肉摊子,五花肉一块二……板油,要一块四?
钱亦文考虑了一下,砍了半斤五花肉。
又顺手买了两个馒头。一毛钱。
先慢慢来吧,一口气奔小康,也不现实。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擦黑了。
路上,从山里砍了几棵不太粗的死树,先把今天的柴禾问题解决掉。
家里,英子泡了半盆子的苞米碴子,正坐在那里犯愁着做点什么菜。
小园里,除了韭菜、大葱以外,其它的菜才拱土……
打开酸菜缸,从仅剩的三棵酸菜中,扒拉出一颗小的。
切碎,攥水,两小团,够娘俩儿吃了。
英子叹了口气,这个人,这个点儿了还不回来,一定是又找地方坐下了……
正寻思着,一阵车铃声响起。
钱亦文拎了麻袋,喜滋滋地就进了屋了。
看着他从麻袋里掏出一包糖果和麻花,英子傻了……
“你……今天手气这么好?”
钱亦文一边掰了半根麻花递给儿子,一边随口答应着:“嗯,运气不错!”
听听媳妇儿没动静了,钱亦文愣了一下,立马明白了。
回头对英子说道:“你以为我去耍钱了?”
“不是吗?不然你哪来的钱?”
“嘿嘿,一会儿和你说。”钱亦文一边说,一边急三火四地又跑了出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