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莲知道他想做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哽咽着说道,“你说。”
江父艰难的吞咽着
,“媳妇儿,你还年轻,老大老二都长大了,你不用管他们,你带着谨言和麦芽,要是……要是有合适的,你就再找一个……起码有人帮你分担分担,你体弱,一个人不行……”
宋秀莲坚定的说,“相公,你别说了,我这辈子生是你江家的人,死是你江家的魂,嫁给过你当媳妇儿,我还能看上谁啊。”
一边说一边眼泪,哗啦啦的掉。
都落在了江父的脸上。
江父握着宋秀莲的手,“老天爷这辈子待我不薄,能让我遇见你,媳妇儿,下辈子我跑快一点,早遇见你一点,那时候你不能不认得我了……下辈子,我一定陪你白头到老。”
江父最终还是去了。
宋秀莲被江父宠了十多年,冬日都不让她洗衣裳,更遑论下地。
可宋秀莲也逐渐摸索着学会了。
她也能用扁担挑得起两桶水了,也能背起五十斤的麦子了……
没有了江父。
生活所有的重担和苦难,都恍若没有了屏障和阻碍,直直的朝着宋秀莲而来。
她不能后退,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伸出手,接住,举起来,撑着。
否则……
就会打在她身后的孩子们身上。
她的天没了,她用自己瘦弱的肩膀为孩子们撑起了另
一片天。
说完故事。
驴车也已经到了杏花村的村口。
江麦芽揉了揉眼睛,“嫂子,到家了。”
驴车到了家门口。
还没敲门,门就开了,江谨言兴奋的说,“我觉得你们要回来了,娘让我过来看看,结果你们就真的回来了,媳妇儿,你冷不冷?”
秦九月从车上跳下去。
江谨言赶紧扶住她。
伸出手摸了摸秦九月的脸,“媳妇儿,好冷,你要被冻坏了吧,我把炕烧的暖暖和和的,你快上炕去暖和暖和叭!”
秦九月说道,“没关系的,先把东西搬进屋里去。”
这时候,宋秀莲也出来了。
还有依旧借住的江老三。
人多力量大。
一驴车的东西很快就被搬了进去。
驴车放在了门外。
把驴栓在不远处的槐花树上,等明天再去给郭大叔家里送,这会儿估计人家家里都睡了,宋秀莲出去喂饱了驴。
时候太晚了。
也来不及说话,秦九月和江麦芽喝了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后,就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
江谨言端了洗脚水,“媳妇儿,泡脚。”
秦九月已经躺下了,哀嚎一声,“好累,不想泡。”
江谨言嘿嘿一笑,“懒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