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还没平息下来,两人被堵在小院中,索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杜守义有些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在宫里住过?”
杜守义救了他,老头想了一下也没隐瞒,点头认下了。等聊了一会儿杜守义知道了:眼前的这位名叫李吉祥,是河间府人,六七岁时就被净身送入了宫。民国后他被赶出了宫,在京都混着,解放后又被遣返了原籍。
回到老家后,家里已经没人了。祖产房子早被分给了外人。他这身份这岁数,住没地方住,地又种不动,万般无奈之下,李吉祥只能又偷偷溜回京都讨生活。
李吉祥这几年的日子过的实在有些凄惨,年老体衰,只能在黑市上混着。所幸的是他打小就在内库,颇有一些眼力,靠着替人掌掌眼,偶尔捡个漏,勉强换口饭吃。
听说他懂古玩,杜守义瞬间来了兴趣。他将那块墨玉取了出来道:“您给掌掌眼?”
李吉祥接过玉看了几眼道:“汉朝的玉熊,这工看着像是东汉的,您这可是个宝贝。”
“您给说道说道?”
受人容留之恩,李吉祥毫不隐瞒,他将如何辨玉,东西汉的工各有什么特点等等,一一阐述,让杜守义涨了不少学问。
瞥着身边的李吉祥,杜守义不禁有些唏嘘。这老头懂得不少,而且这把年纪还能翻墙进来,看来年轻时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啊!只是这人的命实在是....。
时间差不多了,李吉祥度过这一劫也该走了,临走前他给杜守义留了个地址。
他现在住在一寡妇家,这寡妇是前朝一宫女,嫁人没多久丈夫就死了,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现在两人搭伙过日子,相依为命。
而杜守义则给他包了几个烧饼,两人这就算是结识了。
李吉祥走后,杜守义打开了耳房的门,新碗少了不少,一边的地上多了个光绪的盘子。
按六十年代价值观,光绪的物件还称不上古董,只能叫文玩,实在值不了几个钱。杜守义并不在意,蚊子腿也是肉。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找花母鸡一趟,东西拿走了总要和他说一声。
花母鸡今天没上班,杜守义和几个眼熟的打了声招呼,随便聊了几句。他刚想走的时候,忽然被物资回收站领导叫住了。
“你是花母鸡朋友?”
“算是吧,什么事儿?”
“花母鸡被抓了,派出所刚来的电话,让我们去认人,你上他们家说一声吧。”
“花母鸡被抓了?是在大柳胡同那儿?”
“对,就是那儿派出所。”
杜守义听完放下了心。这一批黑市被抓的大多让单位又给领回去了,花母鸡有正当工作,应该没什么事。
“领导,咱借一步说话。”
杜守义说着拉着站长到了一边,递上了根牡丹后他说道:“领导,这事儿我大约知道,大柳胡同那儿抓了不少人,乌央乌央的看着都上万了。估计花母鸡是被牵连进去了,没什么大事儿。
现在情况是这样。一则他们家我也不认识,二则,他老娘眼睛伤了,现在正养着呢。您说,要是知道这事儿给急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
您看是不是咱们单位先把人领回来?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过他家那儿先缓缓?”说着他悄悄往领导兜里塞了两包烟。
回收站主任打量了他两眼。看他穿着雪白衬衫,十分干净体面。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杜守义千恩万谢,然后也没多留,回厂去了。这不算大事儿,花母鸡应该能过这一劫。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很晚的时候,康常青找来了,花母鸡的事情没想得那么简单。
花母鸡今天在市场卖碗,作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