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前指”丁司令调回直升飞机,把战智湛和梅笑然送到南疆军区野战机场。那里有一架南京军区来的军用运输机卸完物资后准备返回,组织上安排战智湛和梅笑然搭那架运输机去南京。战智湛没想到,东部军区医院想得非常周到,为了保证战智湛在旅途中不出危险,竟然派了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特意来南疆军区接他。
东部军区医院的条件果然很好,战智湛被安置在高干病房中。这种高干病房,正师职以下住进来的,他还是第一个。例行检查之后,几位专家和护士就围在战智湛的病床前会诊。
又是手术。战智湛平趴在手术床上,确认不是做梦后,心里泛起一层淡淡的迷惘,还有遗憾。他一下子想了起来,一进“前指”医院,他就在迷迷糊糊之中,衣服一件一件的给剥了去,用剪子一片一片剥的,他光腚了。当林洁边哭边剪他的裤衩子时,他很不情愿,有日子没洗澡了,埋了咕汰的,让人家大妮子给拾掇,战智湛害起臊来。他闭上眼睛,心中忐忑:“娘的!以后出了院,再见到这些妮子,老子一米八老爷们的脸往哪搁呀?……”
温馨边哭边用温水冲刷战智湛的躯体。泥是红的,血是红的,红水渐渐流下,夹杂了很多碎肉和骨头渣子。伤口毕现,没血色的皮肤还看得过去,里面的肌肉组织却松散得象坏了瓤的西瓜。全身麻醉。刀刃贴着骨头,又一推一拉变换着角度。战智湛甚至感觉到骨头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战智湛心中嘀咕道:“这大夫的刀玩儿的比自己的飞刀厉害呀……”
手术顺利。战智湛被推回病房,头晕脑胀。麻药还发挥作用的时候,恍惚觉得进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梅笑然立即叫着“任叔叔”迎上去,挽着他的胳膊给战智湛做了介绍。战智湛稀里糊涂的,也记不起那位“任叔叔”到底是哪儿的大干部。那位“任叔叔”很谦和地与战智湛和梅笑然寒暄后,就与几位专家低声商量着什么。直到走廊上传来了乱纷纷的脚步声,才又对战智湛说:“小战,梅主任和水主任特意前来看你!……”
任叔叔的话还没说完,梅笑然就欢叫着“爸爸、妈妈”跑了出去。片刻就一手挽着一个慈祥的中年男人,一手挽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那个中年女人身边跟着一个头戴军帽,身穿白服,胸前赫然挂着院长胸签,满脸堆笑的男人。中年男人身边跟着一个派头极大的身穿空军军装的中年男人。他们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手捧鲜花,拎着水果和营养品的护士、身穿便装的人。战智湛就是再笨也明白梅笑然挽着的中年男女就是她的爸爸和妈妈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主任,不过看着派头可都小不了。
半个月后,战智湛胳膊上的钢钉拔掉了,感染也控制住了,身体在慢慢的恢复。医生说战智湛运气也不坏,这种骨折就算不感染如果没有“洱海鱼鹰”的及时救治也得截肢。感染后能保住胳膊简直是奇迹。现在,战智湛不用每天就看着窗口那么巴掌大的一片天了,梅笑然可以时常扶着他在医院的院子里溜达溜达了。
接下来是恢复治疗,梅笑然除了陪战智湛散步,经常给他唱歌。梅笑然的声音很甜美,唱起邓丽君的歌来,你闭上眼睛绝对会以为是邓丽君本人在唱。尤其是梅笑然唱的《小城故事》,让战智湛听的如醉如痴。有一天,梅笑然为战智湛唱《甜蜜蜜》,看到她好可爱的样子,战智湛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梅子是个公主,自己是个兵,青蛙和公主的圆满只有在童话里,而自己却意外的得到了她,将来两人一定会有一个像她那样美丽的小公主。……”
“‘骆驼’,你傻笑什么呢?……”梅笑然停了下来,好奇的问道。
“俺在这旮沓寻思,梅子你说咱俩将来是要个小小子呢,还是要个小闺女?呵呵……俺喜欢像你一样漂亮的小闺女!……”战智湛的心里话脱口而出。
“‘骆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