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智湛边扔枪的零件,嘴中边叨咕:“这人有脸,树有皮。不能属尿罐子的,总挨狗屁呲儿没够儿呀!嘿嘿……姜站长你这把没磕儿唠了吧?……”
战智湛忙完了这一切,才返身去看梅笑然。见她还没苏醒,就摘下一个越军木制盔,去睡牛溪中舀了一点溪水,慢慢的淋在梅笑然的额头上。
梅笑然悠悠醒转,眼中渐渐出现了战智湛那张满是血污的黑脸。梅笑然颤声说道:“‘骆驼’哥,‘我俚’……‘我俚’是在十八层地狱吗?……”
“这个死妮子,真把俺当死人了?……” 这也就是对敬若天仙的梅笑然,要是换个人,战智湛就算不是破口大骂,也会想出不一定什么样的阴损办法来捉弄人。但是他的噶劲儿上来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装腔作势的说道:“娘子……你和俺天道不测,造化弄人!看来咱俩有缘无分,在阳间不能成为夫妻,只好在阴间相会!苦哇……阎王老子对俺说,你乃伴随观世音菩萨左右咸海娑竭罗龙王的女儿善财龙女是也!阎王老子说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非分之想。死后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梅笑然此时脑子已经清醒了,听到战智湛胡说八道,“咯”的一声娇笑后说道:“死‘骆驼’!你就不能不吓唬我?……”
说到这里,梅笑然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骆驼’哥,我要真的是善财龙女,回到了观世音菩萨身边,就一脚把红孩儿踢到海里去,然后求观世音菩萨让你做善财童子。观世音菩萨要是不答应,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哪怕真的去了阿鼻地狱,我也绝不后悔!……”
梅笑然的话让战智湛大为感动,他把梅笑然紧紧地抱在怀里,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梅笑然向战智湛的怀中偎了偎,柔声说道:“‘骆驼’,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梅笑然的话一下子把战智湛拉回到现实中。他无暇再去想《诗经》里的《击鼓》篇,四处望了望,说道:“梅子,俺虽然消灭了仨越南猴子,但周围指定还有越南猴子。不管是你自己个儿还是俺和你一块儿堆儿回基地报信儿,半道儿上指定有越南猴子等着杀咱们。……”
梅笑然很聪明,她点了点头,对战智湛说道:“我懂了!你是说越南猴子肯定有大行动,行动的目标就是基地。我们回基地,不管是不是报信,越害怕暴露意图,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杀了咱们!‘骆驼’,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战智湛抬头望了望险峻的睡牛岭,他想起了“上屋抽梯”战斗,越军就是在睡牛岭集结的,不屑的自言自语道:“哼……用兵不复虽然是公认的作战原则,但是反其道而行之,那可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了!嘿嘿……越南猴子唬‘老毛子’呢!……”
梅笑然没听清楚战智湛说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战智湛笑了笑说道:“俺幺么着,越南猴子贼尖溜滑的,指挥部备不住就在睡牛岭山头上。眼目前也来不及向‘笑面虎’报告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俺想上山去侦察,可是又不放心把你自己个儿留在这旮沓。你和俺一块儿堆儿去侦察中不?……”
梅笑然挣脱战智湛的手臂,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嗯……你就是真的去阿鼻地狱,我也跟着你!……”
梅笑然的坚定,倒是颇令战智湛大感意外。他深情的说道:“梅子,你咋净说傻话呢?啥阿鼻地狱呀。咱俩都要好好地活着,俺还指着你给俺生三七二十一个儿子呢……”
梅笑然听了战智湛前半句话的时候,显得很乖。可是,一听战智湛说的后半句话,不由得羞不可抑。她霞飞双颊,一双粉拳擂鼓般在战智湛宽厚的胸膛上敲了半晌。娇嗔道:“真该死!你当人家是猪呀?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谁给你生三七二十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