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一夫的偷袭计划彻底破产了,现在必须尽快地冲进周庄。浅井一夫恼羞成怒,拔出军刀,用力挥舞了一下,就像呼叫狼群一般嚎叫了一声:“シューズを!……”
二鬼子和伪军打来了,庄里乱成了一锅粥!刚生完孩子的战三妮从枕头下抽出丈夫她的两只驳壳枪,冷静的搬开了机头。人称“周铁匠”的区小队队长周铁衫的小妹妹周春桃抱着战三妮刚出生的儿子跑了进来:“三姐,鬼子来了!……”
“周铁匠”随后也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战三妮皱了皱眉头,望了一眼聚集到她房间的区小队战士们,十分冷静的说道:“嗯……铁杉,西边啦虽然没动静,但指定有鬼子在等着咱们。听东边啦的枪声都是‘汉阳造’,那里地形险要,不会有太多的伪军,你带人掩护乡亲们从那里打出去进山!……俺带几个人向西边啦打,掩护你们!……”
“周铁匠”怎么能让区长去冒险呢?但战三妮不容置疑的打断了“周铁匠”的话:“铁杉,别争了,来不及了!……掩护乡亲们撤退的担子更重!……”
“周铁匠”领着区小队,掩护着一部分乡亲们和怀抱战三妮儿子的周春桃冲出庄子,钻进了崇山峻岭之中。战三妮率领十几个区小队的战士突围过程中遇到了“浅井中队”的主力。区小队的战士们大部牺牲,战三妮和三个身负重伤的区小队战士被俘。
天亮了,没有太阳,它被层层的乌云遮住。那乌云放肆地游来游去,压住山顶,罩住了周庄。来不及跑出去的人们,都被赶到了周德芳老先生出资建成的学校的操场里。大家忐忑不安,紧紧的挤在一起,垂着沉重的头。战三妮和三个区小队的战士被绑在操场边的树上。
人群四周,围着端枪的鬼子兵。一个个瞪着凶恶的眼睛,枪上的刺刀闪出冷森森的寒光。虽然眼前是农历十一月的天,可谁都感到比十冬腊月还冷,阴森恐怖。
浅井一夫眯起眼睛扫视了一阵人群,摸了摸上嘴唇一小撮胡须,用破锣一样的哑嗓子叫了一通,然后一摆手。他身后一个鬼子兵接着朝人们喊道:“都搁那旮沓干啥呢!装犊子呢?麻溜儿利索儿的回答太君的问话,八路的粮食藏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咦?……稀奇稀奇真稀奇,东洋鬼子居然不会放洋屁,满嘴大碴子味儿!……”这个鬼子兵一张嘴,立刻让人们感觉十分诧异,有几个胆子大的抬头望去,又慌忙低下了头。
乡亲们想不到面前的这群鬼子兵,压根儿就不是日本人。而是在中国生、中国长,吃中国的粮食长大的朝鲜人。他们大都不会说日本话,却能说一口纯正的中国东北话。见老百姓还是不说话,浅井一夫挥手叫过来一个鬼子小队长。
鬼子小队长带着两个小鬼子来到战三妮的面前,拖到浅井一夫的面前,扔到地上。人们关怀心切,一齐上去阻挡,“哗啦”一声,十几个鬼子的三八大盖儿顶上了火,刺刀尖触到了人们的衣服上。手无寸铁的人们,被逼住了。战三妮的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地上。
浅井一夫手中摆弄着俺三姑打光了子弹的两只驳壳枪,和颜悦色的说了一通,然后向那个鬼子兵做了个手势。那个鬼子兵走到俺三姑面前,哈下腰说道:“太君问你了,你们八路把粮食都藏哪儿了?说出来太君就给你扎古、扎古……”
俺三姑抬起头,狠狠瞪了这个鬼子一眼,没有回答。浅井一夫冷漠的又一挥手。鬼子小队长“唰”的一声拔出了指挥刀,那个鬼子翻译皮笑肉不笑的对战三妮说道:“女八路,你还是麻溜利索儿的说吧,不然的话,太君就把这仨八路当成练刺杀的靶子了!……”
战三妮倒坐在地上,撑着一点力气也没有的身子。鬼子小队长怪叫一声,将指挥刀用力向下一挥。三个鬼子圆睁怪眼,杀气腾腾的跨步向前,嚎叫一声,三八大盖儿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