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在一旁静静的趴着没有打扰，墨岚耐心的听着每一个精灵的话，想要把它们的意思连接起来。可这些只言片语太过破碎，墨岚无法在心中勾勒出事发的经过。
“是谁，还是什么，杀了他们？”
几十个元素精灵同时呆住。似乎被墨岚这一句话提醒，它们想起了无比恐怖的事情，想要后退，想要流泪，但即使怕得浑身发抖，却终究没有任何一个元素精灵逃离墨岚面前。
“看……”
“你来……”
“画面……”
“什么？等等！”
当墨岚反应过来元素精灵们的意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七彩的光芒闪烁，所有的元素精灵从墨岚手心上飞起，浮在墨岚面前。
数十个元素精灵用尚不完善的幼小的唇咬住对方的小手，首尾相接连在一起，在墨岚面前搭建一个并不巨大的圆圈。
这圆圈散发着七彩的柔和光芒，飞速旋转起来，每一个精灵都拼命释放自己的力量，直到光芒将圆圈的中心填满。一副副朦胧却诡谲凄惨的画面展现在墨岚面前。
那是真正的末日。
无数大大小小的漆黑裂缝在天地之间撕裂，磅礴的黑色能量汹涌爆发，巨大的裂缝之中，有一个数丈高的巨大瞳孔浮现在裂缝之后，只不过轻轻一个眨眼，如海啸般的黑色波涛席卷而来。
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元素精灵，如同纷纷扬扬的大雪一般，蜂拥向这条修长的甬路，一个接着一个用自己的性命，挡住那漆黑的波涛。
画面开始消失。
这些纯净的元素精灵，本就没有独立思考的思维能力，更没有主动展示画面的能力。虽然精纯，却也是低阶的精灵。他们就仿佛最美丽最脆弱的七彩气泡，一触即碎。
为墨岚展示出这副画面，就已经消耗了它们万年来积攒的所有力量。
所以，它们正用最后的生命来向墨岚展示，展示这甬道之中曾经发生的一切——一切的残忍，无耻，以及触目惊心。
当生命最终耗尽，那疾速旋转的圆圈也渐转渐缓，继而完全消殒。那些幼小而柔弱的光芒便随即化作一块块银白色的石头，摔落在地，连接在了那发出银白光芒的墙壁之上。
即便是不惜耗尽生命，也要让他看到真相。这些弱小的元素精灵的信任，深深擂动墨岚的心。
墨岚的拳头渐渐攥紧，但是脸上，却渐渐升腾起了一丝带着狂烈的笑意。
虫族，很好。
“走。”
“主人！你是疯了吧？”九玄不明白，为什么看到了那样的画面，他还会向前走！
那裂缝之后的巨大眼睛，别说是现在的墨岚，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该隐都未必是对手！
墨岚当然没疯，不仅没疯，还空前的冷静：“怕什么，裂缝已经被我收敛，那家伙现在出不来。前面剩下的只是黑暗波涛而已，收敛了那部分黑暗能量，精灵界就恢复正常了。”
精灵界如今的一切惨状，墨岚逃不开干系。
虽然悲剧并非是他亲手制造，可若不是他擅自引动万恶之源的力量，也不会在九界撕开如此多的裂缝，也就不会有铺天盖地的元素精灵为了守护家园惨死。
明明墨岚才是罪魁祸首，可这些精灵却把最后的，也是最深沉的信任，交付给墨岚。
他真的很冷静。
越是绝望，越是冷静。
精灵界本是无比纯净无比光明的一界，都会被第十界的裂缝干扰到如此程度，那么和他牵连最广的血界会是怎样一副山海倾覆，他不用想都知道。
但是如今的墨岚尚且弱小，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只能老老实实先帮着处理这里的黑暗能量，不让更多的精灵受到牵连。然后变得强大。
强大到可以为它们报仇雪恨。
九玄似乎从没见过如此严肃的墨岚，忽然间有些不敢说话，她的身体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