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眉眼清秀,身型适中。衣领处,一根红色绳结若隐若现。
他的笑容如一水清泉,淡淡的,静静的,不声不响便可赶走你心中的所有阴霾,满满的治愈力,叫人看后极其上头。
“见过白小姐。”
少年提着皮箱,看她站在门口,便礼貌地向白芙蕖问安。
他吐字清晰,声音富有磁性,这句再也平常不过的简单寒暄,从他嘴里说出,倒是远盛寻常男子的千言万语。
茱萸亦是如痴如醉,拉了拉白芙蕖的衣角,提醒她,“小姐,先进屋吧。”
白芙蕖娇羞地笑了,微微欠身道,“李师傅,我们真的见面了。”
茱萸见白芙蕖精神奕奕,一扫先前的阴霾不安,喜悦之情更是溢于言表,“李师傅,我在门外伺候,有什么需要,你唤我便是。”
房门关上后,白芙蕖的心跳彻底失去了节奏。
“白小姐,请坐。”
少年从皮箱里拿出一块叠得方正的围布,挡在了白芙蕖的身前。
林鸥鹭注意到,这块天青色的围布上,绣着一株含苞待放的白色莲花,与白芙蕖身上穿着的衣服,无论是颜色还是图案都如出一辙,“这是怎么回事?”
黛墨同样也注意到了,她震惊地瞳孔放大,指着画卷上的围布问林鸥鹭,“白芙蕖嘴里的少年在民国初期就出现了,正常人不可能一直活到现在。难不成他是玉魂所化?”
“玉魂化为人形,陪在她左右。。。”林鸥鹭紧盯着画卷中的少年,脑中也闪过这样的念头。
不过,双眼如猎鹰般敏锐的她,马上就把自己的念头给否定了。
她细细琢磨了再三,告诉黛墨,“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黛墨不解,疑惑地摇着林鸥鹭的胳膊,“岛主这么肯定,一定是有答案了。快和我说说。”
林鸥鹭指着画卷上的少年,“你看,他脖子上,戴着一根红色绳结。”
黛墨远远一看,确实有根红色绳结。
她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不就是佩饰嘛?有什么奇怪的?”
林鸥鹭又朝红色绳结处努了努嘴,“你可看见他挂着什么器物了?”
黛墨这才凑上前,认真寻了一遍,“还真没有。”
林鸥鹭冲黛墨“嘘”了声,示意黛墨别在画卷旁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然后,对黛墨说道,“我猜测,这根红色绳结上原本应该挂着一块玉。”
“岛主这么肯定?”
林鸥鹭接着说道,“《礼记玉藻》中有过一段话,“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山玄玉而朱组绶。”意思是,天子可以用黑绳佩戴白玉,诸侯将相可以用红绳配黑玉。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早就没了这么多礼数。不过红色始终寓意着吉祥和喜庆,而传统文化中,君子多佩玉器。你再看那绳结处的印记,应该有些年头了,仿佛是一个厚实的圆形器物。这样一分析,便说的通了。”
黛墨听后,对着林鸥鹭鼓起掌来,“岛主真是厉害。”
“行了,这是我的推测,我们继续往下看。”
这时,少年开了口,“白小姐想换什么发型?”
白芙蕖白皙的面颊上泛起了粉色的红晕,“我喜欢直发。李师傅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发型?”
少年一手拿起梳子,一手将她的秀发放入掌心,替她梳通了头发。
他力道轻柔,小心翼翼,生怕将白芙蕖弄疼。
而后,从镜中仔细端详了她的脸型,“确实直发要更好些。”
少年含笑的双眼里,洋溢着五彩斑斓地光亮。
“那就交由李师傅打理吧。”白芙蕖通过镜面,深情地凝视着少年,目光始终不愿从他身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