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离,你告诉她吧。”李研懒洋洋靠在软枕上,随手拿起桌案上一本奏章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这件事要从两日前说起。”楚莫回忆道,“惠妃娘娘是自缢的。”
“自缢?”朱影大惊,嫔妃自尽是大罪,会连累家人的,“那……那她家人……”
“圣上封锁了消息,少数几个知道此事的人也不清楚死因。安国公刚刚得知消息,白天跪在御书房外,请圣上彻查惠妃的死因,还惠妃公道。圣上刚刚让他回府去等消息。”楚莫谨慎地看向李研,似乎不想再往下说。
“你们俩坐下,”李研从半掩面的奏章后边抬起头来,疲惫地道,“朕来说吧。”
“圣上!”楚莫出言阻止,却见李研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
朱影和楚莫这才缓缓在胡椅上坐下,安静地不发一言。
“惠妃的尸体是在内侍省被发现的。”李研边说边观察着朱影的反应,见她果然像受惊的老鼠般吓得一动不动,又缓了缓语气道,“朕当即封闭了宫门,又派人去大理寺请问离进宫协助查案。实在是时间太紧,所以才没有事先知会你一声。”
朱影急忙起身,怯怯行礼道,“圣上,你节哀顺变。”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难怪他心情如此低落。
“我进宫以后,连夜提审了几名内侍。”楚莫接着李研的话说道,“据小喜子供认说惠妃去内侍省,是与朱士良约好的,且那日朱士良并不当值,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朱士良就被拘了起来。”
“与朱士良约好的?”朱影面露不解,“我还是不明白,惠妃她……为何自尽?”
传说中皇后整日礼佛,这位惠妃如今是大明宫中最受宠的女人,为何想不开要自缢?
“仵作说,惠妃生前曾遭人羞辱,”李研气愤地捏紧了手中的奏章,手背上青筋凸起,“想必是那帮内侍所为。”
朱影倒吸一口凉气,朱士良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怪不得李研要封锁消息,自己的宠妃被内侍逼死,这等丑闻若是传扬出去,天家的威信何在?
“圣上,你节哀顺变。”她又安慰了李研了一句,转头看向楚莫,“那朱士良招了吗?”
“朱士良只说没那回事。他武功高强,太后又坚持护着他,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先拘着。因此……此案十分棘手。”楚莫目光冷沉地看了李研一眼,“圣上,可要将净一大师请进宫来?”
朱士良武功高强,若是真要定他的罪,怕宫里没人镇得住场子。
“净一是修行之人,这等肮脏的案子还是不要拿去打扰他了。”李研扶额叹了口气,满面愁容,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岁,“等到真的要动手拿人那天……再说吧。”
“楚大哥,你记不记得我们进宫那一日,曾经看见朱士良打骂小喜子,或许……是他怀恨在心。”朱影灵机一动,拉了拉楚莫的衣袖,“动不了朱士良,咱们可以将小喜子再审一审?”
“审不了了。”楚莫摇头道,“昨夜,小喜子也自尽了。”
“啊?”朱影诧异,“他为何也自尽?那朱士良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案尚有许多疑点,袁庆这两日在验尸和检查案发现场,等明日问问他……或许会有新的线索。”楚莫的脸上也显出疲惫,看来这两天是没有休息好,“现在你知道我在忙什么了,放心回去吧,待我查清此案就回去陪你。”
“楚大哥,你跟我一起回去。”朱影挪了挪椅子,靠近他,“眼下夜深了,留在宫里你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来?”
李研从龙椅上瞥了一眼下边儿的两人,不经意地道,“不行,问离今夜要陪朕。”
朱影惊讶地看向李研,发现他对着自己诡异地一勾嘴角,更觉心中忐忑,昨夜他们两个该不会是同榻而眠?
难道说李研痛失爱妃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