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公子冲她不置可否地一挑眉,便转身背手道,“咱们边走边聊,去那茶馆中坐一会儿。”
朱影跟着他边走边问,“你昨夜怎么了?是谁要杀你?”
“还会有谁?”楚亦在前方引路,仰天叹了口气,“自然是那害怕本官的犯人。”
二人又来到上回遇见说书先生的茶馆,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点了一壶茶和瓜子花生。
“这山城的瓜子不错,你尝尝。”楚亦说着,自己便先开始磕了起来。
朱影瞅着他一身贵气,手指修长,连带着将这瓜子也衬得高级优雅起来。
“那犯人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行刺?”朱影也拿起一颗瓜子放进嘴里。
“嗯,此处天高皇帝远,那人还以为能一手遮天。”楚亦伸手活动了一下筋骨,看了眼栏杆外边,“不过眼下,怕是遮不了了。我已让驹九带人去搜瑞云庄和旁边的金店,那个密室是藏不住了。”
“只要搜出阿芙蓉花,就有那方掌柜受的了。如此,这案子不就结了?”朱影靠着椅背,挑剔地嚼着唐朝的瓜子。
这西瓜子只是放在沙砾中炒香了,什么调料都没放,个头还特别小,让人吃得不过瘾。
“搜出阿芙蓉花来,顶多给他扣一顶不法商人的帽子,方掌柜若不招认,又有何用?”楚亦摇了摇头。
朱影这才明白过来,大唐还没有藏·毒这一说,就算瑞云庄中藏有大量的阿芙蓉,也无关大事,“那怎么办?”
“查案无非就是查两样东西,犯人和动机。”楚亦给她倒了杯清茶,让她消消火,“犯人我已有了头绪。只是这动机,一时还猜不准。”
“你告诉我犯人是谁,我给你猜猜动机。”朱影喝了一口茶。
“你不是医女么?还会卜卦?”他看着她轻笑了一声。
“不是卜卦,我就是……懂点读心术。”她扬眉看了看对面温柔和煦的清俊男子,“比如你,昨夜遇袭的时候应该躲起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决定静观其变。”楚亦略显窘迫,本来当时楚莫已经累了,他刚打算出来,一看见有人行刺,就决定先躲起来,让楚莫去迎敌。
他武功与楚莫不相上下,就是比较懒惰。
“静观其变?”朱影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个人看似豁达无畏,其实真遇到事的时候,还不如楚莫有担当。”
楚亦被她说中了,讪讪地一笑,“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要告诉你,躲的多了,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她一边喝茶,一边抬眼看他,“两个人格争一个身体,弱的那个早晚有一天就会被吃掉。”
“吃掉?”楚亦吓得咽了一口口水。
“有空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医治。”朱影眯眼盯着他。
“我不要扎针!”楚亦胆子小,想起这人给林娥扎针的画面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扎针。”
“那怎么治?”他忽然挪着屁股凑过来,冲她妩媚一笑。
“催……催眠。”朱影说完脸一红,觉得他有可能会理解偏了。
“是要……哄我睡觉的意思吗?”楚亦果然理解偏了,当下觉得兴致勃勃想要一试。
“差不多。”朱影一把推开他的脸,“你还没说犯人是谁?”
“犯人就是方泊还有……唉,算了!”楚亦离她远了一些,又继续磕起了瓜子。
“我还以为你会说陆云舟。”她喝了一口茶,斜睨着他。
“我可什么也没说啊!”
二人在茶馆中等着驹九和鸿十的消息,一边嘎嘣嘎嘣地嗑着瓜子花生,一边天南海北地胡侃。
朱影不得不承认,和楚亦聊天,让人觉得春风拂面,时间也过得特别快。
“楚亦!”
她正被逗着“呵呵”傻笑,忽听见一个婉转好听的女子声音从窗外的街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