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根尖利的长针已从背部刺入了他的心房,鲜血浸透了他单薄的僧袍,“他们说,若施蛊之人死了,中蛊之人也必死无疑。陆云舟,你和我,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她不能跟他去大帐,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去进行那个疯狂的谋反计划。只有这个办法。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白玉灯就“咣当”坠地,密道中的光线变得忽明忽暗,忽上忽下,仿佛天地都翻了个个儿。
“阿影,你……你将来……可不能再如此轻信了,”抱着她的手渐渐放松了下来,陆云舟眼中的光芒也渐渐熄灭,嘴角却噙着胜利的笑容,随即吐出一口血沫,“那茶水中……并没有什么蛊毒。我从医二十年,也从未见过什么蛊毒……”
“没有蛊毒?”她仍旧抱着他,轻轻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那张洪远和淑妃,他们若不是中了傀儡蛊,又怎会变成那样?”
“这……就要靠你自己去查了。阿影,若是……你真的跟我去漠北,该有多好。”陆云舟躺在她怀里,轻轻说道,“阿影,这密道……还有个出口……”
今日是他存心骗她,骗她心甘情愿做自己的妻子,陪自己登上高位,坐拥天下。
他几乎就要成功了,若是那楚问离不来,她一觉醒来,就已经身在大帐中,成了他的妻子。
片刻工夫,陆云舟闪过无数的念头,想起许多事。
许多事情若是能回头,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陆云舟!为什么骗我?”朱影的眼泪不受控地掉落下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人被自己所伤,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还是不想她死在这里。
朱影抱着他的手也因为难过而颤抖起来。
“方才的入口是再也打不开的,可除了军中大帐,这密道……还有个出口……你往台阶下一直走……”银针虽细,却直中要害,男子血流了一地,气若游丝。
“陆云舟,我陪着你。”她冷静下来,扶起白玉灯,幸好灯火还未熄,照着她脸上的泪痕。
怕被他看见,朱影不自觉地别过脸去。
那根长针是她防身所用,身为医者,出手精确,这伤口看着细小,却是神仙难救。
大唐最高明的两位医者,此时坐在密道中,静静地等着那男子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