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吧。”楚莫疲惫地摆了摆手。
“是。”驹九和狐七闻言,立刻站起身告辞。
“慢着,”楚莫端起茶,又瞥了一眼门口那两个鬼鬼祟祟的少年,缓缓开口道,“狐七,若是再没有郡主的消息,你这大理寺侍卫也就做到头了。”
“大人放心!”狐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拱手低头,“属下……一定给您把郡主找回来!”
“去吧。”玄衣男子不耐烦地道。
出了书房门外,两个少年并排,蹦蹦跳跳行了几步。
狐七四处望望,见没有人在附近,才一把揪住了驹九,呵斥道,“说!郡主在哪里?”
“狐七!你瞎说什么?”驹九连忙挣开他,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郡主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你这段日子长胖了不少,”狐狸眼少年仍旧盯着他不放,又动着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身上还有酒菜的香味,定是跟赵宝香有接触,快说!赵宝香和郡主在哪里?”
“不,我没有,你可别乱说!”驹九赶紧推开他,理了理衣襟。
狐七眼疾手快,从驹九腰间摸出一个装食物的麻布袋子,又从里面抖落出几块雕花的窝窝头,在他眼前一晃,“还说没有?!这就是赵宝香做的窝窝头!”
赵宝香总喜欢在窝窝头上雕花,狐七从前也吃过。
驹九赶紧转过身,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松了口气,又朝狐七低声道,“此事万不可让大人知道!不然我……”
“知道!知道!”狐七冲他眨眨眼,焦急问道,“你只管告诉我,我不告诉大人!”
“郡主就在西郊,原来暗卫歇脚的一个院子里。”驹九盯着狐七,又补充道,“你可不能食言!郡主说,少卿大人和什么梦中情人合谋要害她,她生完了孩子自然会回来……”
“梦中情人?”狐七转了转狡猾的眼珠子,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驹九好奇地歪着脑袋。
“方才皇后娘娘忽然传召大人进宫,说是要和他说说话。然后大人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吓得面色惨白,我还从未见过他那副表情。原来他的梦中情人是皇后娘娘!”狐七充满玩味地琢磨着,又拉着驹九悄悄道,“你说,这么晚了,大人在皇后娘娘宫里,是不是做了什么?然后他心虚了,所以才……”
“不能吧,我看大人他平日里十分谨小慎微……”驹九心里也替郡主捏了一把汗,“那可是皇后娘娘,要抄家灭族的……说不定咱俩都得被株连……”
他俩都是孤儿,跟着楚莫也算是半个家人。
两个少年越想越害怕,大夏天吓得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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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莫这厢独自回到寝房中,将门窗关好,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
他明明记得朱影曾经绣过一个鹅黄色的鸳鸯枕面,之前一直丢在针线篓子里,怎么如今想要找就忽然找不着了?柜子里,睡榻底下都翻遍了,怎么也找不着,难道她逃亡时还带着那个鸳鸯枕面?应该不会啊,那针线篓子都还在。
还是这几天飞絮打扫屋子的时候给收起来了?
楚莫呆呆坐在软榻上望着窗外,觉得自己的记忆中隐隐约约好似有一点印象,少女笑眯眯地从针线篓子里拿出一个鸳鸯枕面给自己看,还问绣的好不好,自己接过来看过,还摸了摸……
后来怎么样,他就完全没印象了。
今天见了王若绣的那张锦帕,他鬼使神差地忽然想把那枕面找出来看看,却怎么也找不着,觉得怅然若失,像丢了魂似的。
乡间小院里,天气暖和了,多了些虫声蛙鸣。
驹九也来得越来越频繁,时常带来些长安城的消息。
赵宝香经常和驹九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边说话,一边做些适合孕妇补身体的菜品,二人有商有量,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
“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