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般奇诡的刻画手法,她先前积淀的那些经验仿佛都化作了可笑的笑话。倘若要用那寻常武夫能理解的话语来形容,大抵就是对方用手反握着剑锋与她决斗,无论是挑划或是刺劈,她全都被打得落花流水——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比试,这只是单方面的羞辱罢了。
在最后,她甚至犯了最严重的错误,在停河中以身涉水——倘若没有师父及时出手将她击昏,恐怕那一次问灵就会是她最后一次问灵了。
当她再次咳嗽起来时,这一次不再是干咳,而是咳出了颇多深黑色的血液,待到平复下来后,巫芫深呼吸,这才感受到那股胸闷减轻了许多,她看着那群围在床边的少年少女,故作轻松道:“不必担忧,咳出来后感觉好多了。”
为首名叫巫絮的少女松了口气,转而忿忿不平道:“那个巫帷未免也太过分了,赢就赢输就输,哪有这样侮辱人的?”
她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道:“我们昨天去找她要个说法,大师姐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既然她赢了,那现在她才是大师姐!不就是运气好得到了一柄山水墨锥吗,如果大师姐能有一柄山水墨锥……不,哪怕大师姐有一柄最普通的人墨锥都足够打得她不敢还手!”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绝不会喊她大师姐!”
“对,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
一人如此发言,引得众多弟子纷纷效仿附和,一时间房间中只有叽叽咋咋的嘈杂,乱得像是菜市场一样,巫芫有些听不清她们到底在吵什么,只感觉脑袋里像是有一颗巨大石头一般,随着心跳的节奏,晃荡来晃荡去,疼痛抽搐着,最终她只能竭力作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最终还是师父一声怒斥,以巫芫需要静养为由,将她们赶了出去,等到师父最后关上门,巫芫也没敢抬头看师父的眼睛,她觉得师父可能对她很失望,其实也没办法,输得那么惨,谁能对她不失望呢?
为了这场比试,她也努力准备了很久,但就是技不如人啊,她想到。
她知道师父在纠结什么,巫觋只能有一位,但是巫芫和巫帷两人在各方面来说差别都太大了,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仅是人望还是性子脾气,还有天赋实力。巫帷天赋一骑绝尘,甩了其余人快要一条街,可是那又如何?她的倨傲脾气注定她得不到半分人心;巫芫的人望足够高,所有人都支持她所有人都认可她,但是那又如何?巫芫做不到的地方巫帷都能做到,巫芫能做到的地方巫帷能做得更好更完美,就算大家都支持她,巫帷就是那根永远都拔不出的刺,时不时抽搐得疼痛一下。
师父常常叹气,要是巫芫天赋能再好那么一点,或者是巫帷能稍微收一收她那傲人的性子,实在不行,她们两人之间如果能关系好上那么一些,她们除秽宗还愁什么未来?
巫芫也不是没有去找过巫帷,早在巫帷踏入除秽宗的第一天,她就去接触过巫帷,那个时候的巫帷那么小,一个人在那里反复练习画符,她扮演着一副好姐姐的模样,想要教授她该怎么样怎么样画符写篆,可是人家就是冷冰冰的一句“不需要”,让她尴尬到手足无措半天,等到练习结束,她看到那个小女孩独身一人坐在那角落里吃饭,又是同情心泛滥,还没等她端着饭碗走过去,那巫帷三下五除二将碗中剩余的食物扒了个干干净净,转身就离开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因为这件事情,巫帷的东西被人从弟子阁中扔到了门外的树上挂着,巫芫知道后,跑去了弟子阁,看见了站在树下呆呆地望着树梢的巫帷,帮她将东西拿下来后,心惊胆战了好几天,生怕她去告诉师父,但是她还是那般,好像事不关己。
因为实力的缘故,没人能够欺辱霸凌巫帷,但是众人的排挤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即便巫芫再如何疏解沟通,巫帷的人际交往依旧烂到没人愿意与她相处,久而久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