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吗?”
“没死,看见他胸口那铜钱没?那玩意叫须臾钱,别碰,那玩意认主的,被须臾钱缠上的人,别说是这点小伤了,你再给他胸口捅个对穿都死不了。”
“真的吗?”
“不信?试试呗,前几天我送你的那柄刀给我,看好了啊,往左边捅,猴子的心脏和我们差不多,就是这里……”
随着匕首刺入,那少年砰地一声弹起,宛如诈尸,尾巴直直竖起,惊恐万分,那女子收起手中匕首,抛还给了身旁戴着斗笠面纱,将容貌遮掩着严严实实的少女说道:“就像这样。”
那面纱少女没接话,反而是颇为担心地望着那如同诈尸,四肢着地的猿猴少年,少年瞳孔涣散,与其说是被惊吓,更像是一具被铜钱操控的行尸走肉。呲牙咧嘴,锋锐尖牙下口涎滴滴流落,呼吸声嘶哑,如焚烧炉火声,在无人知晓处,那铜钱有意识地更改着少年的行气姿势,此时的猿猴少年俨然已经是一只无意识的诡谲野兽。只是还没等他暴起发难,那年长一些的女子只是简洁明了地手刀落下,结结实实地给他再度砸昏了过去。
待到四子真正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刚刚捂着额头坐起,便是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篝火旁,身上披着一张姑且算是厚实的毛毯,毛毯上有股子碧云湖独有的雨天霉味,他左右张望一番,身旁却是出现了一个声音:“你是淮秀宗的?”
四子望着空空荡荡的四周,明明什么也没有,却有着一股子极为尖锐的气息凶狠地闯入了他的心湖,仿佛无数把刀刃抵住了他全身上下,令他一动也不动。
那声音轻笑道:“别动,我可不敢赌你先前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须弥钱认得主一个比一个精,你就坐在这里,我问你答就行。”
四子大脑一片混沌,事情情报一时间出现得太多,他压根就没理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只觉那些刀刃又是靠近了一分,连他的尾巴尖都僵硬地竖着笔直。
那女人问道:“你是淮秀宗的?”
四子说道:“我听他们说二当家曾经是淮秀宗的。”
他补充道:“二当家叫齐林,大当家有一次喝醉了,说二当家以前是淮秀宗的,大家都说二当家是犯了错被赶出来的,所以我也没问过关于淮秀宗的事。”
对方又问道:“他人在哪里?”
四子骤然低落下来,垂着头,一时间就连那些刀刃的威胁都被他忽略下来,他从未如此沮丧地说道:“二当家死了。”
他继续说道:“我连那两个家伙的脸都没看清,只看见他们手中拎着二当家的脑袋,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但是我的腿都在抖,站都站不起来,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不敢动,脑子里面什么也没想,然后他们就拿我的木刀把我刺死了。”
“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才对,但是我什么也没做。”
他耷拉着头,从未如此沮丧过,他非常为二当家的死感到难过与愤怒,但是更多的还是残留的恐惧,也许那些人说的都没错?他的确就不是吃这碗饭的人,那些侠义故事中的主角哪个不是家破人亡?人家就能奋起搏命,人家就能慷慨赴死,怎么到他这里就怂了呢?
当他看见那颗头颅的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出现在了他的心中,死亡所代表的含义彻底让他畏惧,他为自己的怯弱觉得羞愧,他为二当家的死亡觉得愤怒,可他还是害怕,害怕那道身影轻而易举地拿走他的生命,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女子转而问道:“你是怎么弄到那枚须弥钱的?”
四子:“就在市集上,我觉得这枚铜钱挺让人喜欢的,就想买下来,那老头要卖四十银钱,二当家觉得不值得,最后五银钱买下来了,我都不知道须弥钱是什么。”
眼前一波扭曲波纹,四子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