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那南域山上仙门里称王称霸玩的好好的,非要跑这锦王朝浪费两年光阴,脑子坏掉了?”赵患百无聊赖地抛了抛手中□□,依旧没有下令,没有他的下令,黑压压的鱼鳞骑皆是一动不动,如同石化的雕像一般森严形威,“你不会真以为在那山上仙门里你的飞扬跋扈都是别人怕你吧,还不都是怕得罪了白云端,才一直容忍着你的那些事情。”
他说完这段话,只是观察着江辞的反应。
江辞捂着头,看起来因为醉酒而头疼,整个人几乎都是挂在了锦久肩上,才勉强让自己不像是一滩烂泥一般地滑落到地面。
看着眼前几乎烂醉如泥的女人和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的怯弱女孩,赵患的确是有些失望了,这和他想象中的发展完全不一样。
不该是这样的,这不该是江辞的结局。
江辞会死在这里,他口中的所谓苍头奴和那些污言秽语,全然只是想要激怒江辞的激将法,江辞不会有除了死以外的其他结局,她必须要死在这里,死在他的剑下,他要当着所有鱼鳞军,用江辞的血来洗干净他的耻辱。
赵患深呼吸,对烂醉如泥的江辞彻底失去耐心,不再理会,摊开双手,看向锦久,笑容温和。
“来吧,陛下。”
他说,来吧,陛下。
那个身穿黑红鱼鳞服的男人从马背下来,向着锦久,遥遥伸出双手,笑容温和。
锦久眼前突然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幕她好像见过,唯一不同的是,曾经的她身上没有这件尽显豪奢的朱红缕金百蝶朱红挂画裙,也没有这柄贵重到几乎可以称为是锦王朝的传家之宝的名刀锦夜。
锦久曾经是在十几年前,被鱼鳞骑血洗的鲑鱼山寨里长大的孩子。
说是鲑鱼山寨的孩子,其实也不尽然,因为鲑鱼山寨根本没有养她们,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和其他的孩子一般长大,土匪们肆无忌惮,就在她们面前骂脏话,杀人,在抢来的女人身上泄欲,亦或者是什么更加恶劣腌臜之事。
在锦久的回忆里,哭,骂,血,哀嚎求饶,这四样东西,凑成了她的童年。
她从来不怕鬼,因为鬼不可能比人可怕。
拾柴摘菜,换取食粮,换取一口残渣剩饭,所有的孩子都是这般长大,长大后便只能做土匪,做着与他们父辈一般的事情,因为从小耳濡目染的缘故,没人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好像是天经地义,好像是理所当然。
如果只是如此,锦久的人生应该就是与其他的孩子一般,但是在她八岁的时候,山寨里被抢来了个奇怪的女人,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锦王朝的宫女趁着夜色,带着小太子逃出宫,结果在山里被土匪给抓住了,土匪们根本不理会她口中所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只想发泄欲望,最后,她不堪受辱,拿着簪子刺死了自己。那小太子本来众土匪决定留着不杀,因为那小孩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想等着人寻来,换取些银财的,结果等他醒来,因为饥饿又哭又闹,一个醉酒的土匪被吵得火气直冒,丢给了锦久,让她把他炖了当下酒菜。
锦久是负责煮炉烧饭的,这其实是一个美差,至少她可以吃饱,不至于像其他的孩子一般,连残渣剩饭都要争抢。
她站在那个快比她还高的煮炉前,表情麻木,将那叫嚣着“我是太子”的男孩,推进了锅里。
因为习惯了,倒也没什么感触。
刚到天亮,鱼鳞军便来了。
火光,哀嚎,训练有素的鱼鳞军一点交流也没有,井然有条地杀戮,不,应该说是清理,等到土匪喽啰都死尽,只剩下年幼的孩子们和几位当家。
所有的鱼鳞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