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商盏悠悠转醒,艰难地坐起时,被放在额头上的湿润毛巾滑落到了被褥上,商浅拾起,重新放入水中清洗起来。
商盏躺卧在茶室的蒲团上,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新的了,身上盖着厚实毛毯,整个人被包裹地严严实实。她捂住了头,感觉沉甸甸,浑身都在发热。
“先别乱动,你现在需要静养。”
商浅端坐与一旁的蒲团上,将手中的杯盏递来,水很是温热,商盏捧着温水,小口小口地抿着,商浅又是为她换上了新的湿润冰凉毛巾,当毛巾再次触及额头的时候,她这才感到不适感减少了些许。
随着身体轻微一动,她差点眼泪都快出来了,感觉自己浑身都如同散架拆解了一般,每个关节都在酸楚疼痛。
她这才注意到了商浅身上的诸多血迹,商浅将衣服掀开,露出白皙肌肤,说道:“我没有受伤,这些血都是外面的人的。”
商浅刻意将衣襟拉下许多,露出了姣好的身躯,在米白色内衬的衬托下,袒露出来的丰满弧度白皙如羊脂玉,商盏只是看了一眼,便宛如触电一般地将视线移开,低垂眼帘,伸手将商浅衣服拾起扣好。
“别这样穿衣服,会着凉的。”她的声音干巴巴,像是责怪,像是想要找回母亲的威严一般,但是泛红的耳尖暴露了她的内心不平静。
商浅点了点头,识趣地没有继续为难商盏,她知道商盏脸皮薄,倘若再都逗几下,就要气急败坏了。
商盏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更换了,商浅找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说道:“你出汗了,我帮擦净换了身新衣裳。”
商盏一听出了汗,爱干净的她便想起身去汤池洗澡,商浅拦住了她,商盏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商浅冷汗缓缓滴落,思索片刻,终于是又想到了一个借口:“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洗澡,会着凉的。”
不能让商盏去洗澡,洗澡的话商盏如果看见了她身上的诸多痕迹,就真的是彻底找不到借口狡辩了。商浅冷汗滴落,天知道商盏的身体为何那么容易留下印子痕迹,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这还真不是她有意为之。
看见商盏终于消停了下来,继续安静躺下时,商浅拾起一旁入鞘的长剑,说道:“你先休息,我再去外面看看,顺便去买点吃食。”
她刚起身,便是长袖便是被拉住,只见商盏将手从被褥里伸出,拉住了她,过了好久,又是将即将出口的话语吞了下去。
商浅看着她的眼睛,露出一个颇浅的笑容,伸手将商盏的手拾起,商盏的手温度滚烫吓人,她将商盏的手紧紧贴在脸颊旁,声音颇轻地说道:“娘亲,我会早点回来。”
她知道商盏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自责,觉得自己没用,果不其然,商盏听到那声娘亲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一番,眼睛闪闪发亮了起来,看起来也不是那般有气无力的虚弱摸样了。
商浅不由得感受到有些苦恼起来,她先前一直竭力避免喊此等称呼,就是担忧以着商盏的保守性格,倘若心里习惯了母女关系,着实难以继续进展。
商盏就像是一只兔子,敏感还有些小自卑,实在是麻烦得紧。哪怕商浅走了九十八步,只有最后一步走错,兔子都会直接钻回洞里,不给任何机会。
方才面对二十多人都杀人不眨眼的商浅,在面对商盏的时候,的确感受到了不小的棘手感。
离开了船舱后,商浅将剑舟孤叶收起,踩着诸多船舟,一路跳到岸边,拍打了一下靠着岸边的船舟,船舟门帘哗然拉开,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妔满脸急切,支支吾吾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开口便忘记了刚如何说,只是啊啊呜呜了半天,吐出了几个零丁字词:“剩下,还没,次完。”
她的身上脸上满是污血,看向船舟内,那船舟内当真是地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