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议论纷纷，看着木然待着原地的张栎，人群从先前的同情转变为厉声的指责。
张栎走到红头文件前，此刻，那红头文件和那支笔近在咫尺，只要张栎抬一抬胳膊就能够到。人群安静了，他们开始欣赏张栎的选择，虽然，他根本就没有选择。
张栎，艰难的拿起笔。这可能是他此生做过最艰难的决定之一。
南宫剑摆了一个请的姿势，再次催促张栎。
签？或者不签？无论哪一个选择都让张栎痛苦万分。
张栎手中的笔，在空气中停滞，最后永远定格在了红头文件之上！
“啪！”
张栎将手中的笔狠狠拍在文件上，响亮的声音在会议室内回荡，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我不会签字！”
张栎这次说的比先前更坚决。
“张栎！”
蒋有文校长终于坐不住了，“你要替学校想一想啊！如果你不签……”
“我要求进行全校决议大会！！！”
不等蒋有文校长说完，张栎就决绝的打断了，而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无边的寂静。
全校决议大会！！！
这是方县二中历史上破天荒的又一个“第一次”！
方县二中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教师和学校之间产生了更大的、无法调和的分歧时，可以采取全校决议大会的方式来裁决。
但是，这个裁决十分残酷！
选择启动全校决议大会的教师如果输了，将被整个教育界放逐，永不录用！
换句话说，张栎如果在红头文件上签字，他只是被方县二中开除，但他同样可以到别的学校任教。
但如果全校大会决议输了，他将被整个教育界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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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将是一个巨大的赌注！
没有人愿意为了任何事情去冒这个巨大的风险，所以，全校大会决议在方县二中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张栎，一天之内，创造了方县二中历史的两个第一。
第一个被开除！第一个要求召开全校决议大会！
“他疯了！”
会议室内几乎所有教师的目光中，都透着震惊！张栎，他简直是在自杀！就算是为了方县二中的清誉，全校教师又怎么会为了一个新手冒险？
李芝此刻也在人群中，虽然她很担心张栎，但张栎已经做出选择，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李芝痛苦的抉择着，她无法看着张栎就此沉沦。她选择为张栎投一张赞成票，就算与整个学校为敌，李芝也在所不惜！
“好！既然你这样决定，我尊重你。”
蒋有文校长的情绪平淡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结局。虽然张栎有胆气，敢冒险，蒋有文校长也很欣赏，但为了方县二中，蒋有文愿意赌上一切，又何况是区区一个年轻人呢？
蒋有文扫视了一圈会议室。
“我看，差不多全校教师都在这儿了！那么，按照张栎老师的选择，现在，我们开始全校决议大会！大会议程是这样的，教师张栎和学校代表教师分别进行陈诉，然后全校教师记名投票！赞成票票数少的一方输，票数多的一方赢！”
“哎！这个年轻人真是太冲动了！”
“就是，好端端的葬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我看啊，他这不是冲动，是愚蠢！”
……
教师们议论纷纷，没有人理解张栎的这种行为，包括愿意为张栎投票的李芝在内。
“好，辩论性陈诉现在开始！”
蒋有文校长一声令下，全校决议大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