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娇给慕沉壁的手背涂抹烫伤药。
烫伤药的清凉稍微缓解了手背上的灼烧感,慕沉壁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涂完药,夜娇转过头,便看见慕沉壁正双眼紧闭,眉心舒展的模样,男人脸色泛着白,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五官精致而漂亮,浓密的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薄唇被轻轻抿起。
夜娇看得有些发愣,好像时光就此定格。
他从来都是一副冷傲肃杀的模样,其实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吧,可他从不肯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任何人。
长睫微颤,慕沉壁缓缓掀开双眸。
夜娇急忙收回视线,站直了身子。
慕沉壁盯着自己的手:“好了?”
夜娇点点头,又帮慕沉壁的缠绕好手。
慕沉壁一只手打开文件,淡淡的开口:“你可以出去了。”
看着男人用左手拿笔,艰难的在文件上写字,夜娇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气冲冲的说道:“您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么?她根本就不领情!”
慕沉壁写字的动作一顿,静默了片刻后,微微抬眸,用一道冷冽的目光盯着夜娇:“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这种事了?”
夜娇咬了咬唇瓣:“我…我只是觉得,您这样真的值得么?”
慕沉壁看着夜娇,目光逐渐变得笃定,从薄唇中缓缓吐出几个字:“饮鸩止渴,甘之以殆。”
夜娇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
好…好一个饮鸩止渴,甘之以殆!
夜娇一句话也说不出话,转身就冲出了书房。
正午,窗外的阳光正盛,一缕清凉的微风袭来。
慕沉壁推开房门,一眼便看见云辞坐在床边,微风吹拂着她耳边的发丝,她偏头看向窗外,摆在一旁的饭菜没有动过。
慕沉壁放缓脚步,走到云辞的身旁,轻声开口道:“还是要我亲手做,你才肯吃么?”
云辞没说话。
慕沉壁抬起一只手,轻柔的将云辞被风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笑着说道:“再等等好不好,等到我这只手好了,我再做给你吃。”
云辞偏头躲开慕沉壁的触碰,端起一旁的饭菜,也只吃了几口便撂下了。
见云辞不吃了,慕沉壁长臂一挥,揽住云辞的腰身,轻而易举便将她从椅子上捞了起来。
慕沉壁垂眸,用缱绻的目光盯着云辞的小脸,柔声道:“多吃一点,你太瘦。”
云辞用手抵住慕沉壁的胸膛,抗拒他靠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解药你研制出来了么?”
慕沉壁的脸色一僵。
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在关心东棠迟幽。
东棠迟幽!张嘴闭嘴都是东棠迟幽!
东棠迟幽永远横在他们中间,成为了一根拔不去的刺。
“没有。”慕沉壁的声音冷了几分。
云辞狠狠拧起眉心,有些急:“吃了特效药,不伤不死,没有理智,你难道打算把他永远都关在研究所里?!”
慕沉壁冷声道:“阿辞,研究解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云辞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连特效药都真的被你们研制出来了,一个解药却研制不出来?还是说,你并不打算研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