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说道:“听你对他以前的描述,跟现在对比,真的判若两人。”
沈之遇点点头,任何一个了解夏北倾的人,都能发现,他变得跟以前不同了。
“事故发生之后,他的内心会变得更加脆弱敏感,我遇到过很多这样的病人,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身体的残缺,其实内心并没有,他们把心藏起来,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他,还并不是因为什么意外,而是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他的心理损伤更加严重。”
“我该怎么做。”沈之遇急切的问。
该怎么做,才能让夏北倾敞开心扉。
“慢慢来,别刺激他。对了,还发现一个现象。”杨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沈之遇紧张的攥着手:“什么想象。”
杨绍看着沈之遇:“他很依赖你。”
沈之遇愣住了,略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出事之后,都是沈之遇在照顾他。
“但是。”杨绍突然话锋一转:“他很想依赖你,但内心却抗拒依赖你。”
沈之遇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杨绍回想之前观察到的现象,说道:“和我聊天的时候,他一直看向门口,变得着急和期待,是希望你能够赶紧出现,我看见他手边有按铃,他也看了好几次按铃,只要按下去你就会进来,但他忍住了。”
沈之遇一知半解的问:“为什么会这样。”
杨绍摇摇头:“具体原因暂时还不能确定,我需要再观察几次,下周我还会过来。”
“好,麻烦你了。”沈之遇将杨绍送出家门。
回到房间,夏北倾还在熟睡中,沈之遇在床边坐下,一只手轻抚着夏北倾的脑袋,想起了杨绍的话。
明明想依赖他,内心却抗拒依赖他,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北倾连对他,都无法敞开心扉么?
——
君家,云辞刚和苏觅打完电话,她点开文件,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这是苏觅刚刚发送给她的,关于几天后慕沉壁那边去抓昭国人的参加人员名单。
云辞确定没看见君斯彻的姓名,紧悬的心才稍微放下,她穿上外套,这时,房门被敲响,外头响起邹伯的声音,有些着急。
“云辞小姐,您在不在?”
云辞拉上外套衣链:“进来吧。”
邹伯推门而入。
云辞见他满脸焦急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邹伯着急忙慌的说:“彻爷又要去生死门了,该怎么阻止彻爷?”
云辞蹙起眉心。
原以为夏北倾的事情,会让他放弃和慕沉壁那边的来往,可他为什么还…
云辞垂眸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文件,朝邹伯说道:“我现在有点忙,你先跟着他,有事就联系我。”
邹伯点点头,掉头跑出了房间。
没多久,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应该是君斯彻已经出门了,云辞也扣上鸭舌帽,走出房间。
刚下来,一个佣人走过来,问道:“云辞小姐,您要出去么?”
云辞点了点头,步伐没停,朝外走去。
佣人急忙问道:“您要去哪儿?”
云辞脚步一顿,扫了一眼佣人:“有事么?”
佣人一脸为难的回答:“彻爷吩咐了,让您待在家里,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