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闻破口大骂:“是哪个傻逼?”
等双眼稍微适应后,云辞才转头看去。
不远处的小路上,停着一辆显眼的迈巴赫,正打着远光灯,一抹修长的身影,踏着万丈光芒,冲破夜幕,缓缓走来。
他深邃的轮廓,在此刻淡开一层光晕,恍惚间,仿佛天神降临般。
云辞眯着眼,仔细瞅。
直到走近,才终于看清。
君斯彻?
顾景闻也是一惊:“他怎么来了?你告诉他的?”
君斯彻径直走到云辞面前,低下头看着她,半张脸隐于黑暗中,像是一只暴躁的狮子,眼底藏着汹涌的怒意。
紧接着,他一把擒住云辞的手:“跟我走。”
“等等!”顾景闻迅速抓住云辞的另一只手:“你要带她去哪儿?”
君斯彻缓缓转头,一双幽冷的眼,如刀锋般凌厉,在顾景闻的身上狠狠掠过。
随即,勾起薄唇,笑得阴冷:“你也在?”
顾景闻弯了弯眉眼,一副嘚瑟样儿:“那当然,云辞是陪我来种地的。”
他刻意加重“陪我”这两个字。
君斯彻瞬间眯起狭长的双目,暗夜中,一道寒光乍现。
云辞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握住她手的力道正寸寸加重,疼得她拧起眉头。
君斯彻将薄唇抿成直线,似乎是在极力压制住怒火,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可惜,她现在要陪我去参加晚宴。”
“啊~晚宴啊!”顾景闻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那我也一起去就好咯!”
君斯彻斜睨着他,眼神透出几分不屑:“你进得去么?”
“不好意思,我还真进得去。”顾景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封,挑衅似的在君斯彻眼前晃:“我有邀请函。”
表情极其欠扁。
君斯彻骤然攥紧了拳头。
邹伯生怕他们打起来,急忙充当和事佬:“要不…大家一起去?”
话音刚落,三双冰冷的眼眸同时瞪向他。
云辞被君斯彻拽进迈巴赫。
顾景闻开着自己的车在后面跟着。
车里,男人倚在车窗边,双腿交叠,一手搭着膝盖,一手扶额,脸色紧绷,眉宇间仿佛拢着散不去的阴郁。
很显然,还在怄气。
云辞懒洋洋的靠在另一边,微微眯着双眸,打盹儿。
气氛压抑,一片死寂。
邹伯瞥了一眼后视镜,忍不住叹气。
云辞小姐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好歹也哄彻爷两句嘛。
车在一栋大厦前停下。
邹伯转过身,将一个纸盒递到云辞面前:“云辞小姐,宴会厅就在前面,麻烦您先在这里把礼服换一下。”
云辞接过,跳下车。
她走进大厦的卫生间,换上礼服,然后解开头绳,乌发倾泻而下,对着镜子随手扒拉了两下。
发丝刚好被头绳绑出卷曲的弧度。
云辞提着裙摆,走出大厦,脚步轻盈的来到车边,用手指敲了两下车窗:“可以走了么?”
车窗被摇下,君斯彻偏头侧目。
云辞一袭哥特式暗红色长裙,勾勒出她优美的身材曲线,衬得肌肤愈发冷白,连血管都清晰可见,海藻般的长发散落于香肩,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