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王妃攀着丈夫的肩,小声道:“如殿下所料,一切都很顺利。若不是殿下心细,都不晓得家里藏了这么个黑了心肝的,父亲心里也是后怕不已。”
宜亲王的手轻轻抚着她耳上华丽的耳饰,笑了笑:“咱们夫妇一体,白家也是本宫的依仗,本宫自然希望白家稳稳当当的。”
宜王妃温温柔柔地应着:“殿下说的是,没有人能成为您脚下的绊脚石。”
宜亲王微微松开了她,抚了抚她的小腹:“陛下子嗣不丰,自然会对孙辈格外期待。待你生下皇长孙,我们的地位才算真的稳当了。王妃的身子调养了这么久,太医如何说?”
宜王妃羞赧地望了丈夫一眼,细声道:“贵妃身边的嬷嬷说臣妾、臣妾是宜男相,若是有孕必当是男孙。出发前太医给了臣妾一副方子,待、待明、后日……服下最为有机会受孕。”
刚出了鲁元英的事儿,即便是夫妻,在营地行房总觉着不大好,但是为了早日产下皇孙,夫妇俩还是决定依照太医的话,于明后两日行房。
辰末。
皇帝射出了第一箭。
为期七日的围猎便开始了。
难得能放开了骑射,下场的人很多,自然了,其中一定会有不少人是带着目的。
宜亲王和四皇子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带着近卫一同下场了。
以往的围猎,作为皇帝是一定会参与其中的。
不过大梁如今的这位皇帝惜命啊,自然是不愿意冒这个险的。
便与文臣后妃待在高台之上,等着臣子带着猎物和“成绩”而归。
司马渊死了个嫡出的儿子,却依然淡定陪坐在皇帝身侧,就仿佛这世上无有什么事能够影响到他。
仙仙抱着个蜜饯袋子,一颗一颗喂着知意吃:“这个司马渊的心态可够稳的。”
知意淡淡挑眉:“不稳、不狠,如何能稳坐内阁首辅之位,掣肘皇帝这么些年。”
仙仙深以为然,也十分佩服,又道:“那些个女眷和首饰都已经转交给了韩侍郎,瞧他们父女俩愁得眉头都快打结了。方才商议着,要做两手准备呢!”
知意听着,半点也不着急,倒是笑得挺有意思:
“倒还不算蠢到家。”
事关赵静训,便是牵扯了她。
皇帝自然是让他们不要查出真相,还能给众人以交代的,但是真若让赵静训定上和杀人的罪名,又怕她蛮横不讲理地送他们一个无声无息满门被灭的下场,这会子能不急么!
仙仙看向林子深处,啧声道:“皇帝对温贵妃母子可当真是偏爱。”
含庭瞧她吃得乐,也拿了一颗慢慢嚼了,一下子沁了满腔子的口水,眉毛都不受控制地挑起了:“温贵妃家世下等,出身微贱,风情却乖巧,娘家兄弟只占闲差,惹事却不惹大事,没有外戚干政之嫌。”
“温贵妃掌着后宫大权却时不时让辰妃之流爬上自己的头顶作作妖,展现一下需要男人撑腰的柔弱,一心依仗皇帝,没有高门嫡出的威势和端庄,与太后、端木氏截然相反,不就是皇帝最喜欢的样子么!”
知意仰面眯眼看着碎金的阳光,懒洋洋道:“至于宜亲王,温贵妃懂得如何拿捏皇帝的心思,他又怎么会十足十的学了去?能干,但是有不会表现出太惦记权利的样子,但凡办了什么差事想把赏赐分给下头的人,还会去征询一下皇帝的意见,事实以皇帝的想法为先,皇帝自然也喜欢。”
“当初的颖妃、施家,如今的辰妃、罗家,不过是他给宜亲王培养的对手,但是永远也不可能让他们真的爬到宜亲王的头上。”
仙仙哼哼了声,气音道:“最主要还是得看四皇子找的养母是不是够心机,他又是不是能如他老爹一般能蛰伏、能算计。不过再算计也是白搭,这世上之事,岂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知意一笑。
说得,可不是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