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喜庆,宾客们也没那么拘束,厅里厅外一片哈哈大笑。
含庭今日抱得美人归,满心满眼的愉快,被取笑也是半点不在意,拱手便应承了道:“是,小婿……都听她的。”
男宾们揶揄他白日里可夫纲不振,晚上千万要以青山压倒。
女宾们羡慕她嫁了个眼里只瞧得见自己的。
大门外放起了鞭炮。
二房的大堂兄背着她出门。
按照大梁婚嫁的习俗,会有两位送嫁贵女同行,一路送她至新房外。
不过几个与她平日相处不错的小姑娘全都跟了去,骑着马在花轿旁叽叽喳喳得好不热闹,男相傧的位置都要给她们挤掉了。
入秋后的午日阳光格外的明媚而宁静,铺满了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
河岸边,红一树、紫一树的花树在这个季节漱漱当风开得正盛,衬得日色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浓淡相宜。
风过,花枝轻轻招摇,散落下花瓣翩然于碧清的水面,与鸳鸯一同,悠哉游行,怡然自得!
齐王府那边也很热闹。
太后和皇帝也已经到了。
拜过了母,还得再拜皇帝。
知意在盖头下什么都看不清,被喜婆搀着站起跪下,左转右转,盖头还不停跟着晃动,都要被晃晕了。
总算一声“送入洞房”从唱礼的礼部官员嘴里出来,可算能回房去坐着了。
从前厅一路弯弯绕绕到了正院,终于在新房的婚床上坐下。
想喝点水,但是流程还没结束。
喜婆喜气高声扬起:“新郎官揭盖头咯!”
贞亲王世子妃笑着催促着道:“赶紧揭开了让我瞧瞧,这阿梨与平日里可有多少不同了!会否,有些娇羞模样?”
归海家的表姐笑吟吟道:“要看表妹娇羞有点难,不过王爷倒是有些脸红样子呢!”
都是过来了,夫人们都是一脸懂得:“哎呀,喜欢的姑娘今儿晚上就是他的了,能不激动吗!”
赵静训看着知意的手指在膝头扇有一下没有下的点着,掩唇道:“快掀!快掀!小心知意不耐烦了要自己掀!”
知意:“……”别说,正有此意!
这凤冠前后分量不对称,压得知意后颈酸痛得很,所以当盖头被挑起时,她正微微仰着头。
好半天没见着光线,骤然扑了满面,眼睛受不住地眯了眯,称着明艳的面容,竟是格外的妩媚。
含庭拿着称的手微微一顿,喉结滚动。
知意眨了眨眼,与他眼神对上,瞧他眼底的涌动便晓得他这会儿在想什么。
不过看惯了他一身清淡的衣袍,今日这一身大红吉服倒是更称他气质,确
。实秀色可餐。
爽朗的世子妃挥着手中的绢子打趣道:“哎哎哎,新郎官!赶紧收收你的眼神,这外头还有那么多宾客等着你去敬酒呢!可还不到洞房的时候啊!”
含庭握拳抵着唇,轻咳了一声,回身将秤杆放回了垫着红绸缎的托盘里,在她身边坐下了。
喜婆又喊起:“交杯酒!”
丫头立马端来了两杯酒。
两人端了,微微侧身交臂而喝,脸颊几乎贴在了一处,两人都能清晰地闻见对方身上的气息。
又不是没这么亲近过,但这么多人盯着,饶是知意脸皮厚,也不自觉微微有些不自在,赶紧喝完把就被放了回去。
以为掀盖头、喝了交杯酒,就能摘凤冠安安静静地歇一会儿了,结果,新一轮的流程开始了。
喜娘高扬着欢喜的声音开始唱撒帐歌,一边唱着,一边抓起手里拗着的托盘上的坚果朝着她们撒过去:“一撒洞房花烛夜,二撒金榜提名时……”
大长公主只忙着叮嘱她若是有人闹洞房不可生气,可没告诉她这些是在干什么,瞧着有东西撒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接了一把。
身手不凡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