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庶务,辅佐丈夫、教养子女、侍奉公婆,主子若是不稳重,岂不是叫下头人看笑话。”
知意啧了一声:“老祖宗,您觉得哪个敢看我的笑话?”
丫头们齐刷刷的点头。
全福夫人:“……”
大长公主:“……”忍了忍,“大喜的日子,你还是闭嘴吧!”
知意:“……”
第四层珍珠粉要刷上来的时候,知意忍不住拒绝。
墙都没有她涂的白。
全福夫人笑着道:“臣妾给您涂薄些,但是着五层,一层都不能少。夫妇恩爱,自也是一分都不可少。”
知意无语,这都能扯上去!
上完妆,换上繁复华丽的喜服,便要开始唱梳头礼。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她的喜爱并无那些闺中女子的细腻柔肠,也非寻常未婚夫妇那般只于眼波流转里传递情意,在规矩教条之中拉扯着对婚姻的期盼,她与他,早做过夫妻,虽不常留宿,她也早习惯了他的气息与声音,大婚,知意原没什么感觉,于她而言不过经历一日
。的规矩礼节,从这个宅子搬去那个宅子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全福夫人的嗓音总是带着高昂笑色的缘故,一声一句,显得那么喜气,不由也让她的眉眼染上了一缕朝霞的明媚。
知意眉眼明艳,大红与金色最是称她。ωωw.cascoo.net
看着她站在窗口投进的霞光里,早早过来的安亭和满盈几个女孩都看呆了。
周云珊围着她转,嘻嘻笑道:“王爷可真是好福气。”
“可不么!”安亭捏捏她结实的细腰,又嬉笑着把手伸向了她隆起的胸口,拍了一下,“这好身段,这小脸蛋儿,明儿王爷怕是要扶着腰出门儿了!”
知意不是扭捏女子,没得脸红,只眉眼轻轻一瞥:“听说孙家那小古板昨儿个把你拉去……”
安亭脸皮没她厚,可不想在旁人面前说那小古板对自己做了什么,赶忙送上添妆求饶:“那什么薄礼一份,祝你俩夫妇恩爱,白头到老!”
另几个小姑娘瞧她面色掩不住的霞红,哪有不明白的。
满盈自被迫与周智牵扯之日起,面上的笑色便少了天真之意,整个人瞧着倒更像那些规矩教条里养出的来贵女,肩上扛着不得以的重任,一步步走得身不由己、走得沉重不已。
算来也不过短短数月而已,却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人了。
看着知意嫁了喜欢的人、看着安亭说起未婚夫也会笑得羞涩,心底羡慕,可羡慕之余也早没有了当时的不甘心和嫉妒。
嘻嘻哈哈的揶揄着,笑声随着风轻轻起伏,飘得很远。
安亭也不是个爱在头上戴那些钗环的,一看知意头上的凤冠就想缩脖子:“瞧着就重。倒真是难为了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子,平日里一副柔弱的给风吹走的样子,大婚时竟也能抗上一整日。”
知意抬手扶了扶因转动而乱动打脸的赤金流苏。
凤冠精致,也很重。
加上那一身嵌珠绣线的婚服,怕是不必铠甲来的轻。
“这就好比,给她们一杆枪杀敌,她们柔柔弱弱说着‘哎呀好粗鲁’,同样给她们一杆枪,叫她们去别的女子手里拿到抢心上人,立马化身骁勇神将,千军万马里都能给你把男人抢到手。”
满盈轻笑:“这比喻粗是粗了些,倒也贴切。”
大约,巳时。
便听得一阵隐约的鞭炮声。
不像是大长公主府门口的。
知意便猜着,含庭该是从王府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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