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得目瞪口呆的宫女猛地回过神来,赶紧赶了荆三郎走:“荆公子您是成了婚的男子,您若真为司姑娘考虑,不想给司姑娘带来麻烦,就快些走吧!”
荆三郎尽管不舍,还有满心满肺的话想与她说,可到底不敢耽搁,赶紧离开了。
司茗回头,就瞧见一位妆容精致又极具风情的美妇人扶着偌大的肚子缓缓走来。
上回宫宴见过,正是得宠的温贵妃。
敛衽行礼:“臣女司茗,见过贵妃娘娘。”
侍奉在侧的宫女回道:“这位是工部郎家司大人家的嫡女。”
温贵妃含笑“哦”了一声,坐下了道:“本宫知道,许给江大公子的那位。”
温贵妃身边的女官笑着道:“总听人说宫外有对冤家,生得都是貌美,脾气也一个赛一个的爽利,今日可见着真人了。”
司茗:“……”看来她俩“不对盘”的事大家都很清楚。
估计以为刚才的争执,是她和江于淳了。
温贵妃招了她上前,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十分喜欢的样子:“真是标致,气质也好。人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瞧瞧这些好才学的姑娘,气质便是不一样的。叫本宫说,就跟那栀子花似的,清冽、雅致。”
司茗抿着得体的笑色道:“娘娘气质便如姚黄牡丹,雅致雍容,青春正盛。”
姚黄啊,牡丹中的臻品。
在宫中只有皇后才配用以装饰。
司茗这样说,温贵妃自然是高兴的:“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
女官道:“花儿一样的姑娘,咱们瞧着欢喜,可偏有人……”叹了一声,“自己也是当母亲的人,拿别人家女儿算计的时候,却是极尽狠辣。”
司茗眸光闪烁,心中已经了然宫女将她带来这小花园不是偶然。
清敛的眉目含了几分后怕,温声道:“那日寺院月色清幽,原是不该出门的,但念着花圃里一朵昙花要开,便与荆侍郞家的妹妹一同去等花开,哪晓得荆家妹妹没等来,竟撞见了那等阴损之事。”
荆宣和司倾禾都是皇帝的人。
偏偏荆家却要去算计司家的女儿。
多疑的皇帝真的会相信,荆夫人只是为了儿子没娶着人家而故意算计吗?
若是皇帝这时候再晓得些荆家与罗酆殿的人有什么交集、亦或是与司马渊一派的人来往过密,又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重用呢?
温贵妃听着,面上掠过若有所思之意。
旋即又笑了笑道:“好在你聪明,将计就计装作被害了的样子,这才机会揭穿那等阴毒之人了!”
司茗一目疑惑且无奈:“这一次倒是真的多亏了镇国公主了,要不是她给了解百毒的药丸叫我们先服下,怕是我早已经死在靖国公夫人的算计里了。靖国公府这般做也真是叫人看不透,是亲戚,又从不曾听闻有什么龃龉,只可惜了公孙姑娘,白白搭进去了性命……”
靖国公夫人与公孙夫人是姨表姐妹,又无龃龉,开始的时候确实让人看不懂她为什么非要杀死自家亲戚。
但是她的算计沉寂下来之后,其实已经有很多人看明白了。
算计裴梨,无非就是为了向皇帝证明一下能力,得到皇帝的重视,便能抢到四皇子的抚养权。
杀公孙月溪,一则是正巧她与裴梨有龃龉,二则,也是为了向皇帝证明,他们靖国公府不会抱团太甚,让皇帝感受到任何威胁。
且,若是她的计划成功了,没有人会怀疑杀死公孙月溪的人是靖国公夫人。
只可惜,棋差一着,她输了!
至于荆家。
若不是裴梨的人,就一定是司马渊的人!
故意让司家的女儿牵扯进去,好让皇帝手中的人相互憎恨,以达到来日收买拉拢的目的。
温贵妃拍了拍她的手,以亲近长辈的姿态道:“既然凶手都抓到了,你们也不必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