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个粗壮汉子,狰狞着粗犷的面孔叫骂:
“我在城里做牛做马挣家用,就是为了让你能享着清福,不必劳作,你个娼妇竟敢背着我出来跟和尚苟且!你好啊!你可真是好啊!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还有没有廉耻!”
小妇人惊恐不已,不明白本该在城里做活儿的丈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敢看他,面色在昏黄摇曳的火把光影里乍青乍白。
即便与情人这样已经三年多了,廉耻早给欲望折服,可是被人这样抓个正着,还是深感羞耻。
呜咽着,将脸深埋在和尚的怀中,不肯去面对。
可她这样的姿态却只叫她的丈夫、公婆更加厌恶和恼怒。
老婆婆寻常虽然嗓门大了些,却从不曾亏待了她。
真心付出得了这么个回报,给儿子戴了绿帽子,哪里还能冷静。
扑上去捶打被年轻和尚紧紧抱在怀中挡去一片赤裸的妇人:“你这个贱人!我老何家的脸面都给你这娼妇给丢尽了!”
小妇人哭着求饶,缩着身子不肯出去。
真要是被旁人这样看去了,她也活不成了:“婆婆、婆婆……求你不要打了……”
瞧她还不肯退身开来,老婆婆恨得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使劲儿往花丛外拽:“还敢抱着这个野男人,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和尚紧紧抱住小妇人,不肯让婆子将两人赤裸的身体分开,让她的一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施主!施主!求你让她穿上衣服……求你们别让她这么难堪……”
婆子常年扛锄头的胳膊力道大得很,连着几拳砸在和尚的太阳穴上:“你们把我儿子和孙子的脸面都扒光了,你们还要脸了!”
和尚挨了重拳,头脑晕眩,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被她的婆婆拽出去:“不要……不要这样对她……”
她的丈夫没有打她,但是毫不怜惜地将她丢在花丛外厚厚的落叶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爬过去捡起衣服穿上,然后一脸柔弱无助地跪在脚边哀求他、认错。
村里的女人拽着男人离得远远的,不叫自家男人去闻那腥味儿,口中的鄙夷和议论不曾停止:“呸!
就瞧着她不安分,一天天的打扮,一双招子成天往男人身上瞟,居然还去勾搭出家人,在佛祖眼皮子底下苟且!真是丢人现眼!”
她的丈夫在那些刺耳的闲言碎语里大喝了一声:
“把这个不要脸的娼妇绑回去,沉塘!”
小妇人的眼泪止不住,搓着手请求饶恕。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还有孩子啊:“不!
不不!夫君!妾身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敢了,求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孩子,男人的愤怒更盛,眼底的森蓝幽火几乎要将眼前的两人烧成灰烬,再也忍不下,一脚揣在了小妇人的心窝子里:“孩子!你这贱妇还敢跟我提孩子!让我白白给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养了两年的野种,你怎么敢啊!我真心待你,你们将我当成了冤大头啊!”
小妇人挨了一脚踹,狠狠摔在地上。
心口憋了一口血腥气,猛地一咳,咳出了血来。
身后的堂嫂看着一向好吃好喝还不用下地的弟媳落得这么个下场,心里痛快极了!
冷笑着朝她啐了一口:“何家一家子都没有梨涡,偏你生的孩子长出了梨涡来,还敢说孩子是何二的!我要是你,还不如一头碰死得了,有你这种娘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一辈子都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是娼妇生的杂种!”
小妇人猛然一窒。
凸瞪着眼死死盯着火光摇曳里堂嫂得意的笑脸,呼吸几乎要断裂。
知道了!
他们竟然都知道了!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确定孩子到底是丈夫的还是情人的。
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