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公子心中暗恨,没事给个女人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可嘴里却绝对是不敢的。
只能呐呐地应下了:“一定尽快将银票给齐王府送过去。”
含庭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说了句“很好”,便上了楼去。
雁云结果曹家下人递来的锦盒,笑了笑,在与他擦肩的时候又低声道:“回去同你太太带句话,再有下一次,就不是银子的事儿了。”
曹大公子没有听懂他什么意思,但是心口却已经下意识地开始往下沉了。
忙是将人给拦下了,紧张地问道:“雁公子的意思恕某无法理解,可否与某说个明白?”
雁云淡淡着语调给了他两个词儿:“裴家,神位。”
曹大公子脸色一白。
前几日从山上拜佛的人说起裴郡王妃的神位流血泪的事儿,可不是说那是公孙月溪做的么?因此她还被裴梨给杀了!
难道说……其实背后是他娘子在算计,然后嫁祸给了公孙月溪?
完了!
完了!
曹家和公孙家岂不是要结仇了!
想到这里曹大公子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下去。
随从赶紧扶上去:“爷儿!”
曹大公子铁青着脸色匆匆回府,这事儿需得和父母回禀了!
千叮万嘱叫了一定不能与人得罪,竟然如此不听劝!
简直蠢不可及!
而鲁氏,正在家中惶惶不安。
明明她只是让和尚让裴郡王妃的神位上涂药汁,让旁人觉得她罪大恶极,是连生母都厌弃的,旁的什么都没有让他做,那和尚怎么会咬上公孙月溪去的?
如今公孙月溪因此被杀,若是查下来,查到了她,自己岂不是要被公孙家的人轮棍打死?
裴梨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甚至她的夫家、娘家!
“外头可有什么消息么?”
去收买和尚的女使也是心中也是害怕不已,一天三趟的往外头跑,去打听寺里的案子到底查清楚了没有:“还没什么……”
女使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外有就传来丫头惊惶的叫声:“太太!不好了,太太!出事了!”
鲁氏手中端着冰酪一震,好半碗洒在了手上:“出什么事儿了?”
丫头跑得满面通红,进了门儿大喘着气儿道:“大爷踩坏了齐王的物件儿,说是西洋来的贵价货色,要咱赔偿万贯!”
一件事儿还没完,又来一桩,鲁氏脑子里一嗡,好半天才缓过来,惊声道:“大爷呢?大爷现在在哪儿?”
丫头回道:“奴婢去打听了一下,说是爷儿一回来便去夫人院儿里。”
鲁氏稍稍松了口气。
她还担心丈夫不肯跟家里说,好在他也知道这笔银子不是小数目,晓得去求母亲了。
丈夫是府中长子,想必这笔银子家里是会给赔偿的。
“随我去看看。”
拿巾子擦了手上的黏腻便往外走,却正好见曹夫人身边的安妈妈来了。
鲁氏捂了捂心口,一副心机却有依靠的样子道:
“妈妈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母亲那儿呢!”
安妈妈抬手压住了她要出门的脚步,脸色显得十分严肃:“太太留步,夫人叫奴婢来跟您说几句话。
”
鲁氏瞧她这神色,被一股不好的预感冲得眼皮直跳:“妈妈请说。”
安妈妈将袖中的一千两银票放在了桌上,垂着眼眸道:“爷儿惹了桩麻烦,要赔偿齐王府那儿一万两银子。不过您也知道,这家里可不止大爷一位郎君,这公中要是成功了这笔钱,其他几房哪儿也说不过去,您说是不是?”
鲁氏看着桌上的一千两,心口像是被人塞进了一把辣子,烧得火辣辣的痛。
丈夫要赔偿齐王府万贯,而公婆只肯出千贯,这摆明了就是盯上她的嫁妆了呀!
公婆做到这个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