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时各府邸宅院烧毁要修葺,让人悄悄把命德之宝放在了大长公主府心修缮的院子墙壁夹层里,等到哪一日自觉已经把控了朝政,可以靠自己对付司马渊的时候便好以此为借口抄了裴家,顺便将另一枚玉玺的失踪归咎到裴家的头上,也好掩盖他皇位来路不正的事实!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以为时机已经成熟,便设计了今日这一出出的好戏,想拿借些叛臣的嘴来逼太后教出玉玺,用公孙月溪的死逼裴家教出兵权,却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早被他们看穿,不过是按兵不动,各自等着可利用的机会而已。
如今一连丢了两枚玉玺,他当然慌啊!
来制造点动静,想看看他下意识会往哪里走,也好赌一赌,一举将他人赃并获了。
含庭淡淡勾了勾嘴角,若是这么容易就把自己保命的东西泄露出去,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一个不留。”
管家知道这些人嘴里也估计问不出什么来,所以把人拿下之后也没让人审问:“把人头交给哪位大人收拾?”
含庭从窗台花盆里摘了多石榴花插在了冰雕的裂缝里,瞧那清冷与热烈碰撞的光影,真是像极了他的未婚妻啊!
温柔一笑,“靖国公夫妇劳苦功高,怎么也得喝上一口头茬热乎血啊!”微微一顿,“啊”了一声,“跟归海家的舅舅说一声,寻常可多与周顺的家眷走动走动。”
多疑的人啊,轻轻一挑拨,自己就能亲手把身边的人逼成叛徒了!
管家了然而笑,颔首道:“属下、明白。”
周夫人在靖国公府受了伤,在国公府撞见此刻的事也不易闹起来,所以对外只说是国公府的一个姨娘产下个死胎后便疯了,当时也不知怎么的跑了出来,误伤了周夫人。
炎炎夏日,闲来无事,一个消息便能让人脑补出一处好戏,对此外头议论纷纷,说靖国公夫人治家不严、说靖国公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说三姑娘病重指不定也是谁算计。
归海夫人得了传信儿便郑重其事的准备了一下,捡了上好的补品,带着乖巧又热情的女儿上了周家探望。
周夫人听到婆子来传临安县主、恒亲王妃婆媳妃和归海夫人来看她,眼皮子一阵乱跳。
其他两人便罢了,这归海家的这时候来,岂不是要把她们周家架在火上烤嘛!
但她偏偏是跟着旁人一块儿来的,说不见,也实在是不妥,只能让人引了进来。
大人之间心眼儿多的跟游廊曲道似的,偏偏孩子们只顾着是否聊得来,结果归海夫人走的时候,周姑娘还主动约了人家归海家小表妹一同去游湖。
周夫人真的是眉心都要掐红了:“……”
而靖国公此刻的眉心,已经快要掐破了。
当时他进宫去回禀的时候皇帝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要嫡出冰水来,他便料到那玉玺八成是皇帝为了算计赵昀或者裴家才弄出宫的,原本以为能利用叛臣除掉赵昀,没想到白白送了个把柄给人家,这时候被拿来当了挡箭牌。
扯上他们施家,就是在警告皇帝赶紧让人改口,不然这个玉玺下一次出现在谁家、被谁发现、闹多大,可就不好说了。
皇帝丢了玉玺,百姓们将会怎么看待这个皇帝?
拿不回玉玺,来日圣旨要怎么下?
这一次的计划,注定是白费。
计划不成倒也罢了,偏偏赵昀还选上了国公府,就怕皇帝不甘心被威胁,再生什么计划,到时候把赵昀逼急了,真当众目睽睽之下让人发现玉玺在施家,那施家可就真的要完了!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三子施琅从外头匆匆而回,明明外头晒得要命,他却面孔一片刷白:“父亲!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