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大师闭了闭目,一扬下颚。
身侧徒弟便进了一宗和尚之间,将人拽了出来。
众人看清人脸之后,不由惊诧的叫了起来:“清水师兄!”
“怎么会呢?清水师兄一向是我辈之中最温厚之人啊!”
“搞错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不可能是清水师兄的!”
……
裴昭含怒的含怒眼眸一扫:“东西是你们戒律院的人搜出来的!搞错什么!”
激动的和尚张了张嘴,噎住。
清水和尚满脸错愕,眼底的惊惶无法掩饰,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败露了!
知意的声音和缓而含笑:“出家人呐……”指了指无垢,“你来开始说。”
无垢大师微微一叹,挂着佛珠的手在面前一笔:
“因为发现有清水床下木板有被撬动的痕迹,撬开之后发现是被挖空的,里面又千两银票,以及这个瓷瓶。千真万确,是抵赖不掉的。”
看热闹的人群纷纷皱眉,议论纷纷:
“出家人做出这样的事,可比俗尘众人做更可怕!”
“佛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你出家人心中还有佛么!”
“若是连出家人都要掺合进这种算计之中,以后谁还敢来清净地寻一处安静所在?”
……
知意看了仙仙一眼。
仙仙拔下发髻间的簪子,以极快的速度划过清水的手。
一截指便与淋淋漓漓的血一同落在了大殿暗色的地砖上。
清水痛苦的嘶叫在空寂的大殿来回碰撞。
众人不料她竟在神佛面前行刺狠辣之事,皆是吓了一跳,却也说不出她一个不好的字儿来,毕竟是这和尚冲撞郡王妃神位在先、更意在帮背后的人算计女阎王啊!
这要是还能心平气和,她裴梨的阎王之名可就白来了!
知意在雁云搬来的交椅里坐下了:“他的师傅是谁。”
慈眉善目的大和尚站了出来,面对地上的鲜血与残指,一目怜悯:“贫僧无尘,见过殿下。”
知意的目光落在蜷缩在地上的清水身上,淡漠道:“断你一指,只是警告。没有实话,你的师傅会是第一个因你丧命的,你的同门师兄弟,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明白了吗?”
仙仙嫌弃地踢了他一脚:“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清水和尚咬着牙,不肯开口。
无尘和尚念着佛,以慈悲而和缓的声音全他回头是岸:“清水,莫要一错再错。说出真相,戒律堂三年静罚。倘若你执迷不悟,后山不归院就是你的归处。”
不归院处在迷阵中,无人看管,进去了就再也别想出来。
这对于执念深重的出家人来说,无法离开,无法追逐,才是真正的不归。
清水肯为人做事,那他就不会是个无欲无求之人。
闻言,清秀的面容上果然露出了犹豫之色。
仙仙一脚踩在他断了指的手腕上:“想看你师傅死在你面前,是么!”
清水自是不想背负害死师傅的罪名,连连摇头:
“不、不!不要杀我师傅!我说……我说……”
挣扎着跪伏在地上,极痛之下冷汗自额角滚落,滴进地砖上汪着的血水里,溅起细碎的痕迹。
他看着血水里自己的面容,抬起了血淋淋的手,指向了站在门口的身影:“是她!”
众人顺着他的指望过去。
有人惊呼:“怎么会是公孙姑娘!”
也有人神色鄙夷:“方才站在外头时,听着旁人议论怪力乱神,说什么镇国公主太残暴引得生母泣血责怪,她便笑得十分怪异,难保就是她做的!”
听着的人都是“噢哟”了一声:
“瞧她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没想到心思这么阴暗啊!”
“宜亲王大婚那日,齐王爷吃醉了酒去小憩处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