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夫妇这下子可真的是脸都白了。
辱骂公主,勾引齐王,这要是闹起来,吴家可一点便宜也占不着啊!
含庭的身影没有探出来,不过声音一字一句清晰的落了下来:“吴大人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是右都御史了,御史台就没有人敢弹劾你了,恩?教女不善,辱骂功臣,不敬陛下,不尊长公主,门风败坏……是不是够你满门喝一壶了?”
如今朝局重洗,两派拉锯争斗,就是为了各自效忠的主子打压多方的气焰,一言一行全在文武百官的监视之下,如今的御史台左右都御史虽然都是皇帝的人,可下头也多的是司马渊的人,但凡行差踏错被人在朝堂上参上一本,都是会给自身带来不小的麻烦!
吴凌青脸皮一紧:“下官不敢!下官回去后,必定严加管教!”
知意负着手下了楼,站在台阶之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卑贱,笑声轻轻的像是一圈圈被被惊动的涟漪,带着刀锋的冷厉,缓缓从她的胸腔里扩散:“吴家……”
丢下意味深长的两个字,便扬长而去。
那样狂肆而蔑视众生的姿态,让吴凌青那样宦海沉浮的人也不禁沁出冷汗来。
最后也只能逼着嫡女带着伤、狼狈地跪在门口,在乌泱泱看好戏人的指指点点下,把女训和女则全都背完了。
风风光光的进京,以为凭借吴家的官职、宜亲王的地位可以成为大梁新贵,来日在士族之中站稳脚跟,却不想什么都没做成,脸先丢尽了。
司茗跟在她身侧,轻声问她:“你在想什么?”
司茗,司马灵。
本就是同一个人。
而原本的司茗,去乡下庄子里接小住的祖母的路上遇上了遇上了山匪,早已经没了。
而他们安排在司家的人对这位司姑娘是极为熟悉的,便让司马灵容了易,当了皇帝心腹的女儿,如此,她的人生也踏上全新的征程!
知意单手搭在她肩上,一副很熟悉的样子:“什么想什么?”
含庭跟在身后盯着那只轻轻搭在司茗肩膀的手,眯了眯眼眸:“……”
雁云捧着果子蜜饯,看了眼一身轻松的孟瑶,无语:“……”
司马灵自以为是个冷淡人,却在她这般洒脱的姿态里,有了莫名的心绪。
就仿佛,她们之间生来便该是盟友、是朋友:“闹这么大动静,当真只是为教训个不长眼的东西?我记着前几日皇帝有叫你入宫。”
知意瞧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口中却只似是而非道:“她肖想我的东西,我不该闹大点儿,让她丢丢脸么!”
司马灵侧首,睇了眼她的指,便也了然了。
皇帝又想借她的跋扈掣肘新来的官员了,就如从前车抽她父亲一样。
终究宜亲王如今的实力可比另一个皇子可深厚太多了,他这是担心将来会有一日宜亲王被百官拥戴时,会影响到他的独揽大权啊!
既然左右都御史都是他的人,那便打压了吴凌青,让重新回到御史台的齐冕继续统领众御史。
齐冕本就是皇帝的人,被贬之后皇帝又想办法将他拉了回来,对皇帝自然是忠心不二!
而吴凌青则会因为裴梨的打压失去在御史台说一不二的地位,女儿都颜面丢尽,往后一定会盯死了裴梨,少不得有些什么小动作,甚至还有白白少了一大助力的宜亲王,心里总也是不痛快的。
皇帝这一盘棋下的,果然了不得!
不过,她瞧着裴梨倒是半点不担心,悠哉的很。
就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一般。
或许,也当真就是如此的。
说实话,若是她身处这样进退维谷的局势里,也未必做得到她这般散漫自得的姿态。
含庭轻咳了一声:“夫人,我是你的未婚夫,不是什么东西。”
知意回头乜了他一眼,挑眉:“确实,男人啊,都不是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