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免激动,脚下便停了下来,隔着一道月门望着赵满盈,也不知是不是晒得久了,面颊有些绯红,越发像那饱满莹润的石榴籽,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轻轻吮上一记,尝一尝那鲜甜的汁水。
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的赵满盈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自然知道是谁在那里。
何其讽刺,她堂堂大梁公主,竟然要以勾栏做派去勾引一个男子,勾引一个自己并不动心的男子。
收回目光里的微凉,她盈盈看了过去,笑容轻扬:“周公子。”
周智依足了君臣之礼,朝她深深一揖:“公主。
”
赵满盈睇了眼他红了一片的手背,眉心微微拧起:“手怎么了?”
周智看着她眉心间的意思关怀之色,心中一动,勉力压制才不叫自己的欣喜若狂流露,而显得轻狂:
“只是被枣泥烫了一下。”
赵满盈的嗓音轻轻的,与往日的娇俏格外不同些:“上药了吗?”
周智看着她起身,层层叠叠的湘妃色绞丝纱便垂了下来,在她足下蕴漾着牡丹似的弧度,将那高贵的女子称得越发如神女一般,高不可攀。
看痴了,回过神来时竟发现她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白白的耳根子一片要滴血似的红:“上了,也没什么,一两日便也好了。”
赵满盈说了声“那就好”,脚步轻移,沿着郁郁葱葱的紫藤架下慢慢走着。
孤男寡女,周智甚至这样不妥,但是脚步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还是控制不住的跟了上去。
春末的风徐徐地吹,不凉,也不热。
紫藤花还未开,他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像天生的云一样柔,直欲将他对她的心意绵绵化开得更浓烈,然后他察觉到自己的心底竟生出几分不该的躁动来。
这让他感到羞恼。
微微放慢了脚步,与她隔了两步的距离。
赵满盈似乎不解他的突然避忌,停了脚步,回头看着他。
周智不意她会突然停下来,险些与她撞了满怀,忙是退避开。
赵满盈轻轻一笑:“你躲什么?是怕本宫吃了你么?”
宫里的女人多,什么做派的都有。
她不屑,却也在这么多年看着她们争宠里,慢慢都学会了。
若有似无地逗弄,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如何吃得住,俊俏的面孔一下子涨得通红:“下官、下官……”
赵满盈吁声:“真是个傻子。”
她站得近,独特的香气让周智心动不已。
抬眸望她。
她在笑,莹莹的眼底却似乎有些惆怅。
丰腴的颊,有些陷落。
似乎在为着什么困顿着。
他脱口道:“公主似乎,瘦了些。”说罢,又察觉这话不是他能说的,忙敛下了目光,“公主恕罪,是下官失仪了。”
赵满盈的笑意淡了淡,有些微微的僵硬,好在他低着头,没有看到:“春日多困顿,人懒着,便少了饮食。”微微一顿里,语调染上了几分忧愁,“算着,上回见着周郎君还是一个月前的事。”
这该说,得益于一个庶女在中宫嫡母手中的不易,人话鬼话娇俏话,但凡想说的,总能说得像那么回事。
如今连对着那个人的情话,也能对着旁人说了。
周智微垂的目光猛然一抬,便落进了一汪薄薄的忧伤里:“公主……”
两两相望里。
清亮缠绵的唱曲,一曲一折,入了耳,亦入了情肠。
赵满盈从斜襟的纽子上解下了绣着兰花的绢子,给他轻轻压了压额角:“怎么还出汗了。”
那样亲近的举动让周智受宠若惊,心底生出了绵绵不绝的情意与勇气,他握住那细软的小手,有些颤抖,却不肯主动放开。
赵满盈下意识的抽手,好在,他握的很紧,一时间没有抽回,倒也提醒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