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睇了他一眼:“继续说。”
肖公公“唉”了一声,继续道:“虽说郡主回来后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算计,但是每每也是叫他们折损严重,他们不敢算计她性命,便想借着天象、借着和亲,将她赶出大梁呢!”
说完,扑通就跪了。
“奴婢,多言了。”
皇帝摆了摆手:“起来。”轻轻呷了口茶水,由着沁冽滋味在口中冲撞,“是啊!这是借着朕对裴家的忌惮,要算计朕的棋子了。”
那些人在想什么,并没有想过真的能瞒过皇帝,而是那些人知道他多疑,哪怕只是流言,也会秉持从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做事姿态,除掉裴梨。
光是这一点,那些人就是该死了!
肖公公微微一笑:“陛下是九五之尊,哪里来的什么忌惮。满朝上下,谁不是在陛下手心儿里翻腾呢!”
皇帝的没微微一挑,似乎对他的这句拍马十分受用。
肖公公默了默:“陛下需要请明空大师再来算一卦吗?”
“你去告诉他,好好替朕盯着星象。”
肖公公到底是伺候在皇帝跟前几十年的人精儿了,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躬身应了一声,退下了。
正月十七的时候乌桓的和亲使团进京了。
会来得那么早,是因为正月二十二是万寿节,来表达诚意的。
据说送来了他们乌桓的宝物。
几个小姑娘在街边的茶肆里包了个雅间,站在窗口瞧着。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乌桓人呢!
赵满盈趴在窗台上,鬓边的流苏一晃一晃的:“还以为乌桓人都是大块头,看着都和咱们差不多么!”
安亭看着下头长长的队伍道:“鞑靼瞧着粗野好辨认,其实还是因为他们的胡子,也不剃,编个鞭子坠个饰物,瞧着又脏又乱的。乌桓人的面上干净,瞧着就顺眼些。”
赵满盈好奇地盯着队伍里那幕布罩起来的笼子:“他们的那笼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知意懒洋洋道:“就得问鸿胪寺了,异国番邦带进城的东西都要经他们的手检查。”
保持神秘什么的,只是对下而已。
功夫不错的安亭侧耳一听,惊道:“你们听到声音没有,有磨爪的声音,是活物。”
赵静训不大喜欢凑热闹,不过是想见见知意,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草原上的活物,会不会是狼?”
赵满盈睁圆了眼睛:“带狼进城,那些乌桓人在想什么呢!”
知意若有所思的看了被风鼓起的幕布:“可能有什么特别之处吧!听说草原把白狼当做神物的。”
果不然。
万寿节当天,乌桓把白狼献给了皇帝。
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祥瑞。
一只野兽,或许没什么值得稀奇的,但是“祥瑞”谁不爱呢!
尤其还是他们乌桓王庭的祥瑞,进献给自己,不就是在表达他们的城府之意吗?
皇帝十分高兴地收下了。
乌桓的帝姬揶奴得浓眉大眼,说话不卑不亢,十分爽利。
很直接地在宴会上问起了自己将会讲给哪位郎君。
满殿的后妃官眷面面相觑:“……”这也、太放浪些!
已经嫁进礼亲王府的司马兰兰眼神阴翳的暼了对面已经许嫁宜郡王的白大姑娘。
娇娇一笑道:“揶奴帝姬身份尊贵,即便是和亲,那也得是地位相当啊!我瞧着这满殿郎君,也就是宜郡王与帝姬最为般配了!”
玉阶之上的温贵妃眼神一跳。
宜郡王眉心微拧,不耐的暼了司马兰兰一眼。
正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