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冷且硬,自殿门钻出,惊的的肖公公眼皮一阵乱跳。
甩了甩搭在臂弯间的拂尘,打开了徒弟们瞧过来的眼神,警告他们打气十二万分的精神伺候着。
殿内。
储长青双手撑地,伏首道:“措手不及而已!”
皇帝的语调有棱角分明的弧度:“摄魂术,他可将那两个毫无功夫底子的平民百姓操控成高手,岂可小觑!”语调里有一丝并不清晰的狐疑,“储卿,你可是谨慎之人!”
储长青深知皇帝多疑,撑地的手微微一紧。
极力以平静的语调解释道:“摄魂术以针法和内力来操控,不仅需操控者内力深厚,且每使用一次,都是以寿数为代价。并非寻常人可做到的!”
皇帝的狐疑并未立时散去,只是静静的倚着楠木交椅的扶手睇着他,眼神锐利。
殿外的知了喋喋不休。
在无人说话的须臾里,那“嘶”一声、“嘶”一声,就像是刀片一般,搁在脑仁儿里。
储长青抬眸,又道:“还有一事。”
皇帝皱眉:“什么?”
储长青道:“摄魂术之事,刘院正知道!”
皇帝微阖的眼眸里闪过清晰的杀机:“好好儿看清楚,他与何人有牵扯!”
储长青应声:“臣明白。”
皇帝微眯的眼眸冷冷掠过他的面:“务必抓出幕后之人,这祸患,留不得!”
储长青拱手应下:“是,臣明白。”
皇帝的手在扶手上轻轻一拍,这边表示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
默了默,他才缓缓问道:“他们两如何?”
储长青知道他说的是裴知意和赵含庭。
自然不会给出肯定的答案,而是道:“暂时看不出什么。不过裴郡主言语中确实有透露出势必要抓住沉寂背后之人,给裴四等人报仇的意思。”微微一顿,“郡主不如表面看起来简单,心思十分深沉。”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纹:“能叫那边吃亏了还不敢闹,自然不是简单人物。好好儿盯着吧,她只可以是咱们手里的刀!”
储长青颔首道:“陛下的恩宠是磨刀石。没了磨刀石,也不过一把没有杀伤力的钝器而已。一切部署妥当,那边倾颓之日,也是利刃断绝之时。陛下放心。”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摆手叫了跪安。
储长青起身,躬身后退。
皇帝忽然又叫住了他,沉沉的语调里带着一抹薄薄的不愉:“与太子授课的时候,好好儿提点着,让他管好自己的手脚。”
太子妃和贺兰家算计裴梨,想让裴梨成为贺兰家的媳妇,为他们算计的心思,皇帝如何会看不懂?
皇帝正当盛年,且有权臣虎视眈眈,可不会喜欢自己的儿子儿媳再在背后小动作不断,处心积虑来分自己的权利!
所以储长青也不会去替他们说情,只是应了一声“是”。
皇帝的侧脸棱角分明,冷怒而至平静,所以拨弄这手边期盼上的残局:“倘使不除他们,下一个被除掉的,可就你与我了!”
皇帝自持身份,自登基之后便从不会在臣子面前以“我”来自称。
此时此刻,他以当年拉拢朝臣时以显示近亲而使用的“我”来自称,将二人绝对的君臣之份打破,便可看出,他对罗酆殿所有的不仅仅是怒,更有一丝不肯承认的难以掌控!
储长青铮铮道:“臣,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赫连睿。
罗酆殿中人。
曾为浙江、滁州、宛州等地的百姓谋过切身可得的福祉。
他死的惨烈,他的好处一直为百姓所牢记。
最后却被爆出,死在了乐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