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伯夫人微眯着眼眸盯着那几张面孔,却没有在她们的神色里发现一丝一毫算计得逞的得意之色,心下不免有些惊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虽不是很了解裴知意,但是短短几次相处也是能看出来的,打晕女使是为了与男子苟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给算计了!
可既然不是这些人,还会有谁会去害她?
几个人就站在门口,一边儿要进来,一边儿不让进,进退不得,而重重幔帐掩映下的男女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有人闯进来,依然激烈的颠鸾倒凤。
屋子里没有点烛火,那样的声响在夜色昏昏里,便尤显清晰,结果就是一群人堵在了门口,生生听了满耳朵yin糜。
想看好戏的人也不由觉得尴尬。
但是这热闹不瞧白不瞧啊!
给她们闹大了才有趣呢!
刘夫人唇线抿起了一抹唯恐天下不乱的弧度,微微昂了昂身子,透过对面二人肩头的间隙,借着月色看向被屏风隔开的次间。
只可惜屋子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怎么,两位不打算进去把人分开么?还是说,两位识得里头的人?这事儿就是两位给促成的?”
文远伯夫人唇线一紧,冷声道:“刘夫人这张嘴,说起话来还是这么刻薄!想是大长公主赏的嘴巴子没能给你教训!”
刘夫人想起那几个耳光,面色一阵火辣辣。
难堪让她想甩头走人,可是又不甘心这么一出好戏不能闹大了给她们以难堪。
正要收回目光,余光见着遗落在地上的一方绢子,那双精明的眼眸深处便燃起了阴翳之色,立时阴阳怪气的娇声笑起来道:“哟,那不是新禾郡主的绢子么!”
那声音像是铁片儿似的,钝钝的磋磨在人脑子里,叫人生厌!
文远伯夫人面色微微一沉,侧身挡住了她的目光,沉声道:“光线昏暗,刘夫人看错了,郡主的绢子如何会在这里!”
阮氏那张嘴也不是个会留情面的,只不过这种事儿她不方便开口,便一直站在刘夫人身后光瞧着。
一听,这事儿还牵扯了折辱自己的那女阎王,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嗔怪地拍了她一下:“你可不敢胡说,裴郡主是什么手段你可是知道的!那王宏秀的双手可算是废了,你还敢说她的不是,小心她下了床榻便来找你晦气!”
说起裴知意的乖张,这门口站在的几个哪有不恨的咬牙切齿的!
刘夫人和李夫人一想起那日在“长流仙馆”被她折辱之事,心里头便又窝了一把火。
虽不敢与她硬碰硬,却也忍不下这口气,尤其这会子可是她自己个儿送了机会让她们羞辱的!
一个婚前失贞的破烂货,倒不信他往后还有脸在她们面前横!
李夫人眼尾一挑,冷哼道:“怎么不是!那日在平江的果林子里我们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绢子一角上绣着竹枝的!京中门户来来往往,可没见过旁人家姑娘绣这个!”
强势的一把推开了两位夫人便闯了进去,“她自己不要脸面,做尽了下贱事,你们有什么可替她遮掩的!”
也不知是不是卢州的酒水太美妙,大家都喝多了,说话间便又有好几个人来了小憩处。
听着刘夫人那轻飘飘看好戏的语调,话语里似乎还涉及了“新禾郡主”,一个个都好奇的很,不敢进去的就站在院子里瞧,胆子大些的也跟进来了屋去,想近距离看看那女阎王的好戏。
万融琛之妻阴氏也跟着进了屋子来,丈夫叫了不要得罪,那便不得罪,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安安静静看热闹总行吧!
郑家大奶奶缀着明珠的鞋尖儿跨进了门槛,嗅着空气里的暧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