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扶了回怡然轩去!虽说日头还没起来,可到底是大夏日里了,太子妃才生完小皇孙多久,你们近身伺候的怎么能这么不仔细!若是晒坏了,落下了毛病可是跟一辈子的!”
两人扶着太子妃去到了怡然轩。
院子里伺候的宫女瞧着太子妃面色不大好,忙送了饮品进来:“娘娘快吃一盏桂圆红枣汤,温度正相宜!”
瞧她慢慢把一盏汤水吃了下去,瑛贵嫔才缓缓道:“听说今儿一大早,裴郡主便出了行在,跑到永安侯夫人住着的宅子里闹了一通!”
乐家获罪。
乐清任夫妇身死,乐家姐妹虽没有如别的犯官家眷一般充了教坊司做了官妓,但以她们如今的身份行在肯定是不能进的。
一个废人,一个病得也几乎动弹不得了。
永安侯夫人放心不下,值得在外弄了个宅子安置了姐妹两,等着两人的情形安稳些了再送回京里去。
太子妃皱了皱眉:“她去永安侯夫人那里闹什么?”
瑛贵嫔的下颚朝殿外扬了扬:“李夫人和刘夫人与那永安侯夫人一向好的跟什么似的,昨儿个在三姑娘面前那么挑拨,定然也有替乐何氏和何宣林报仇的意思,那阎王爷能轻轻放过么?听说她还叫人在乐清任两个女儿身上刺了个‘罪’字!”
陛下都不追究的人,她竟敢这样做?
太子妃捂了捂心口,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她这也太猖狂了!”
英贵嫔也是一脸不敢招惹:“这倒也不能怪她猖狂,当初可是何宣林和乐何氏先去刺杀她的!便是咱们有她那手腕和战功,也不能是打不还手的呀!”
太子妃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若想稳固自己的地位,可不是一个“贤良淑德”可以做到的,要的就是铁血手腕!
可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惊忧!
她木木的起身,在殿中来回地走着。
瑛贵嫔看着她脚边下带起的凌乱衣炔,有一瞬面无表情,旋即又拧起一抹心惊,继续道:“太子妃也听说裴郡主昨晚做了什么吧?咱们在京里头也算看惯了司马渊那边儿的人嚣张跋扈,却也没见着谁敢这么做的!”
太子妃心口堵着一口气,语调便含了一丝怨怒:“即便她有战功,可王大人好歹是朝廷大员,她怎么敢动手的!”
瑛贵嫔却轻轻摇首道:“她当然敢了。”
太子妃眉心越发深皱:“这话怎么说?”
英贵嫔瞧了木灵子一眼。
木灵子懂得地转身,挥退了里里外外伺候的,然后自己站在了门口盯着。
瑛贵嫔瞧着没了闲杂人,这才小声道:“其实从昨晚便可看出,裴郡主这个人虽然嚣张厉害,但是智慧不简单,且看最后一个个反惹一身腥便可知道了。臣妾想着,或许陛下就是故意这么纵容她的!”
太子妃从皇后的话里也听出了这么个意思,不由追问道:“这是为什么?太后和已故的裴郡王妃可是亲姐妹,裴家是齐王的亲眷啊!陛下为什么会这么做?”
瑛贵嫔压着声儿意味深长道:“裴郡主可是连自己堂兄弟都杀的!若是个外人得罪她,下手还能轻么?”
宫中的女人,即便就在政治的旋涡里,可并非所有女人都对政事是敏锐的。
太子妃还是不解,心下便越发烦怒:“到底什么意思?”
瑛贵嫔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惊诧她竟然不懂其中深意。
又凑近了些,声音越发小了:“昨儿宴会时我衣裙被弄脏了,出去换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郑家人在抱怨,说这个吏部侍郎的位置都已经差不多定下了是郑少师的次子郑怡茗的,但是陛下却偏偏把吏部侍郎的位置给了她,为了什么您还不清楚么?”
太子妃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