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车帘在风吹之下轻轻蕴漾了一抹抹涟漪,映在赵含庭清澈内敛的眸中:“虽然你的怀疑有道理,但是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
裴知意一笑。
她本肤白胜雪,眉目明媚,一笑之下便如凤凰花盛开在冰雪之间:“怀疑一个人,就要怀疑他的一切行为,以及他身边的所有事情的合理性。在他胞妹病重期间失踪了那么多姑娘,如今他女儿夫人重病,这里又死了那么多人。所有巧合的事情之间,必然有关键的联系。”
储时蕴眼神动了动,望着她道:“乐夫人身上没有喝过人血的气息,就不知藏在深在后院里的乐大姑娘身上有没有这样的气味了。”眼神里的祈求,有点明显:“你能不能……”
裴知意假笑,挑着车帘的指一松,暗紫色的车帘将她清脆且干脆的语调拍上了储时蕴的脑门儿:“不能!”
赵含庭轻笑。
储时蕴:“……”
乐夫人经受不住嫡长子被杀还被冠上杀人凶手罪名的打击,整个人都崩溃了,哭了晕晕了哭。
脉象混乱,呓语不断,还夹杂着几句往生经!
裴知意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梦见自己失手杀人了。
开了方子。
为保万一,裴知意写了两份儿,让乐长安确认两份相同之后这个亲女在上面签上名字,并一句“一式两份,药方内容相同”,省得到时候有人拿药方给她搞事情。
乐长安不肯,恨不得扑上去扇她几个耳光以报自己被打之仇呢!
一双漂亮的眼眸里全然的阴翳翳:“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方子里搞手脚,我若签了我母亲岂不是更危险了!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母亲治好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乐惠眼看着谁也不让步,就说她来签。
裴知意拿了药方就走人:“亲女不签,你一个庶女签什么签,负得了什么责?”
刚出门正好撞上乐清任从行在回来。
听了乐惠一句话概括完的事儿,立马亲自签了名字。
嫡长子被杀的事情他当然是已经知道了。
在他知道嫡长子被杀的地方,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昨晚,他经过了那里!
也听到林子里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只是无心打理,这才生生错过了!
心里的痛苦与愧疚,对凶手的愤怒和痛恨,正死死压抑在心口,面孔阴沉沉的,只能勉强维持对裴知意的尊重。
偏偏乐长安还没完没了的叫嚣,要从裴知意手里抢回那张方子。
然后,不意外地挨了乐清任一个耳光。
裴知意看了一下,挺好,她也对称了!
留下一张方子,严词拒绝乐清任请她留下的请求,给乐夫人行完一次针后立马闪人了。
可没兴趣看你们办丧事。
出了乐家,就听着街上热闹着。
仔细一听,原是在说“打劫佛菩萨”的那对老夫妇家的事儿!
话说钱老太太按着她说的,让人在市井间散播了“老x家儿子因为早年里服了猛药,早坏了身子,是生不出娃儿”的消息。
这种得掩着嘴儿说的消息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得着点气味就四处的流窜,没几日便甚嚣尘上。
女方家的兄弟就架着白须飘飘的钱老大夫找上了门去。
要求给男的查验。
自家妹子有问题,他们忍,要是问题不是自家妹子的,那账可得好好算算了!
男方父母撒泼打滚,要死要活,肯定不同意啊!
要真是自己儿子的问题,那脸不是丢大了。
就算断子绝孙了,那也得是那贱妇的责任,绝对不可以是他们儿子丢这个脸!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