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觉得自己不够诚意，时瑶不介意再加大一点力度的诚意。
如果他真的脸不想要了。
不是骂人。
鬼面疮之所以是玄门中也算棘手的一种鬼附身方式，便是因为鬼面疮与诅咒算是异曲同工，成为鬼面疮的鬼魂实质上是通过燃烧自己的灵魂去诅咒被附体的人。
而当被附体的人因为鬼面疮死去，寄生在人身上的鬼面疮也会死去，那附体的灵魂会直接灰飞烟灭，没有再次投胎的机会。
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时瑶觉得不值得。
“够了！够了！这个诚意够了！”
老秋因为左脸像是灼烧一样的疼痛，总算服了软。
即使他心里依旧藏着暴起伤人的心思，他还是怕死的。
他可以毫不犹豫去杀人，但是前提是他自己不会出事！
看着老秋总算老实了一些，虽然还有些小心思。
时瑶心里也清楚，像是老秋这样穷凶极恶的人，越是现在被压得狠了，得了机会才越是疯狂。
等到取了鬼面疮的一瞬间，估计就是他恢复身体控制权，最容易失控的一瞬间。
不过没关系。
时瑶垂下眼帘，她心里也有安排。
“既然老实了，我可以为你将鬼面疮取下来。”
时瑶语气平淡，明显对鬼面疮比老秋的生命更看重。
老秋脸皮动了动，只能点头。
“接下来会有一点疼痛，想活命就不要乱动。”
时瑶的目光集中在鬼面疮的小脸上，从视觉上看，那是一张不会让人觉得愉快的鬼脸。
像是恐怖故事里会出现的奇形怪状的浮雕，突出长在老秋的左脸之上，没有一开始迅猛生长那会儿，显得格外可怖。
“悠悠。”
时瑶对着鬼面疮喊了一声。
老秋不安地弹动了一下上身，又在时瑶冷漠的眼神中克制了移动自己的左脸。
此时他微微偏着头，鬼面疮正好对着时瑶。
鬼面疮本身就是悠悠的鬼魂本体，此时听见时瑶唤她，鼓胀了起来。
肉色的小脸像是蒙在脸皮之中，此时长大了嘴，将整个脸皮绷了起来。
“大师！大师！”
老秋感觉自己的脸皮要被扯掉了一样。
不知道左脸的情况，让他惶惶不得安心。
嘴里一个劲喊着时瑶，声音中带着害怕和颤抖。
“不准动！”
时瑶语气淡漠，带上了警告的意味，老秋隐忍着疼痛，咬紧了牙齿，再不敢开口。
若是时瑶反悔，就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起码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得罪了时瑶。
“悠悠！”
时瑶对着鬼面疮又唤了一次，这次鬼面疮故障了几下安静下来。
只听见一声啵的响动。
老秋感觉自己的左脸有什么液体顺着脸颊灌进了脖子。
他打了个颤，干脆闭上了眼睛。
从老秋的脸皮中整个破面而出。
“阿姨。”
鬼面疮张了张嘴，这次有声音从她的嘴巴发出。
时瑶看着鬼面疮，眼神却很温和。
“悠悠，你想离开这里吗？”
鬼面疮本来微微耷拉的眼睛突然睁大。
“我、我能离开这里吗？”
悠悠在自己的骸骨葬身的地方，被困了很久了。
她想去找妈妈。
“可以的，离开这里之后，悠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鬼面疮的嘴越张越大，最后尖锐的声音从中涌出。
“妈妈！妈妈！”